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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當顧南枝從噩夢中驚醒時,發現身邊空空如也。
她藏在棉被裡的一隻柔手,下意識往左側邊探去,摸了摸昨晚傅既琛熟睡的那個位置。
一片冰涼。
明顯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是昨晚走的?還是今早?
她起身挪了挪屁股,屈膝往床頭倚靠去。
訥訥抬起手,用衣服袖口擦拭著因剛才噩夢飆出來的虛汗。
恰時門把手被擰開,張嫂推門而入。
“怎麼頭髮都溼了?是又發燒了嗎?”
見她大汗淋漓的模樣,張嫂心神一驚,快步上前,用手探了探她額間的體溫。
“沒事,可能是被子蓋過頭,悶出了汗。”她解釋。
張嫂聞言嗔白她一眼,有些無語。
“都多大的人了,還保留小時候那種壞習慣。”
說完,用手指戳她的太陽穴,警告道“改掉!”
顧南枝敏捷歪過頭,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指頭,淺笑著說:
“好!我改。”
張嫂懸在空中的手頓住,笑了笑,無奈搖搖頭“就你機靈。”
說著,人已走到一處寬敞的衣帽間,從一個兩米寬的檀木衣櫃裡,拎出一件毛衣跟褲子,又蹲下身去,在下排抽屜裡拿出一套內衣內褲。
再重新折返回到大床上,朝顧南枝道:
“你先進去洗澡,等下吃過早餐,我再幫你測量血壓。”
見她木訥訥瞧著自己不說話,張嫂把衣服放到床尾位置,接著走過去,抬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問:
“剛才反應那麼快,怎麼現在又呆呆的?”
顧南枝回神後羞澀衝她一笑,沒說話。
張嫂眸光一閃,像是猜到了什麼,問“小琛都告訴你了?”
顧南枝微微一愣,垂下眸眼,點點頭。
兩人沉默了有半晌,張嫂就著床沿邊坐了下來,突然用吃瓜一樣的目光瞧著顧南枝,曖昧不清問:
“他昨夜那麼晚回來,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你們倆是不是……”
顧南枝沒理會她的八卦,反而起身一把將她抱住,強忍著淚水說:
“張嫂,我……我捨不得你……”
後面還想說的那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突而止住,又不敢說了。
只因傅既琛昨晚勸解的那句“你這樣她會很為難的。”
顧南枝內心矛盾又擰巴,不想讓張嫂走,更不想讓她為難。
張嫂怔了怔,聞言靜了有半晌,才伸出手摸摸她的後腦勺,沉著嗓說: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要回來告訴哥哥,不要一個人藏著、掖著、受著……”
她靜靜聽著張嫂的囑咐,喉嚨忽地就硬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緘默靠在張嫂的頸窩處,聽話點點頭。
過了好一會,緩了緩,才道:
“張嫂,謝謝你,這十幾年來,謝謝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
默了默,淚已撲簌而至,氾濫成災,哽咽道:
“在我心目中,你就像我第二個媽媽一樣重要。”
張嫂聽罷,猛地周身一陣僵硬,嘴唇微微抖,話都不會講了。
漸漸地,淚水就沿著眼角溢了出來,甚至比顧南枝哭得還要洶湧幾分。
她又何嘗不是?
自己兒子死得早,並未能有幸看到他長大成人。
所以當年,她將自己未完成的母親縮影投到顧南枝身上。
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用心栽培著。
過問她的學業,操勞她生活上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