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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緊急、麻煩和奇葩的情況。上到九十八,下到一個月零八天,還有各種無法說話的生物,時桉都能讓他們氣哄哄地來,爽歪歪地走。
下班前,鍾嚴和陳曼路過分診臺。
時桉懷裡抱著個小豆丁,身邊還跟著三個,“每人再玩一次舉高高,就去那邊喝飲料好不好?”
小豆丁們踮起腳,舉著手說:“好!”
鍾嚴皺眉:“他在幹什麼?幼兒園嗎?”
“應該是八床的孩子。”
兩個小時前,急診收了個病人,急性腸梗阻,女人帶著四個孩子買菜,好心人打了120,四個孩子一起過來了。
鍾嚴不滿,“孩子爸爸呢?”
“這不是正等爸爸過來呢。”陳曼的眼神往時桉那邊偏,“剛來那會兒,他們哭著喊著要媽媽,大廳翻了天了,多虧了小時。”
鍾嚴沒說話,盯著不遠處的時桉。
陳曼投來笑,“小時進步很大,護士長老表揚他。不像某人,當年在分診臺呆半年了吧,也沒人家三個禮拜的水準。”
“現在不光護士喜歡他,小孩子也喜歡。”陳曼故意加了點語氣,“噢,我還聽說,前兩天有個阿姨要他號碼呢,說給他介紹物件。”
鍾嚴的眼神在時桉腦袋上,需要一隻龍蝦才能碰的頭髮,正被四個孩子揉成雞窩,還會對他們笑。
鍾嚴的臉又硬又臭,“跟他說,明天回來報道。”
陳曼:“他是你學生。”
鍾嚴:“他更喜歡你。”
是怕人家不愛理你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
次日。
鍾嚴假意看病例,時桉就在走廊做心電圖。最後一項任務完成,趁時桉轉頭前,鍾嚴提前收回了視線。
時桉抱著摞心電圖表,此時,自己的心率曲線比任何一條波形都誇張。
派去分診臺的三個禮拜,時桉正常上白班,和鍾嚴低頭不見抬頭見,卻毫無交流。
讓他回來都得找人轉達,不會還沒消氣吧?都多久了,至於?
不管了,橫豎都是一死。
時桉把心電圖遞到鍾嚴面前,並簡述查房情況。
鍾嚴一張張看,隨口提了句,“明天有個手術,我主刀,缺一助。”
時桉聽懂了,好像又沒懂。
鍾嚴低著頭:“你來嗎?”
時桉胸口跟擦火苗似的,“我可以嗎?”
“脫敏治療第五階段。”鍾嚴抬頭,嚴肅的口吻,“你覺得不可以?”
時桉拼命點頭,“可以可以我可以!”
“今晚吃點好的補補。”鍾嚴放下心電圖,“龍蝦攢不少了,想吃了嗎?”
時桉的心情像新店開業,“想!”
鍾嚴把車鑰匙遞給他,“下班先去車上等我。”
時桉像分到糖果的小朋友,“行!”
鍾嚴換了家餐廳,比上次還高檔。
時桉挖了一大勺蟹膏塞嘴裡,“鍾老師,咱院輪轉有沒有規律?”
“怎麼突然問這個。”鍾嚴說。
“我下學期該輪轉了,提前打聽打聽。”
理論上,臨床專業的規培生需全科輪轉,不同科室的輪轉週期不同。小科室一到兩週,大科室會延長,但最晚下學期也要換。
“輪轉學校安排,院方不參與。”
時桉點頭,繼續啃蟹腿。
鍾嚴:“著急走了?”
時桉:“沒有,我就問問。”
“想去哪個科室?”鍾嚴:“心外,神外還是普外?”
“我都行。”
時桉以前覺得心外、神外大多做高難度手術,挺牛x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