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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扔在酒店的名片，又想到漠然的前臺，想到昨晚楚椒的極盡羞辱…

…這居然是他最後的希望。

不能再想了。

沈誡竭力壓制住某種怨懟，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當下。

這是橫向最後的五秒黃燈，身側第一輛車已經開始轟鳴。

海市的豪門很多，但這輛車還是一眼可見的奢華。

以至於如果能到手抵押，絕對能解決沈氏的燃眉之急。

沈誡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一瞬間幾乎感覺到了可笑。

四下的雨點也在此刻更大了，沈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卻也在這輛豪車離開的最後一刻忍不住看向後排。

也就是這一刻，他便發現這名貴的、愜意的後車車窗裡，是一張昨晚還見過的、讓他感受屈辱和希望的臉。

沈誡猛地瞪大眼睛。

“楚——”

“楚總。”

前排的車窗裡突然有人回過身，遞上茶杯的音色溫柔小意，並且隱隱有些熟悉。

“您的茶好了。”

更巧不巧的是，他的手完美遮住了窗外那張剛露出期待的臉。

於是在沈誡呆愣的目光中，海市那位就坐在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豪車內，隨著綠燈轉瞬消失在了視線裡。

雨聲更濃，天水傾頹。

沈誡跟著追了一瞬，難以置信地停下腳步。

[馴化值，5]

沈誡倒是對自己專案把控的很好。

西格瑪雖然知道了頌聲的規模，但依舊把希望寄託在沈氏的高價上。

剪綵專案便沒什麼好說的，坐在臺下無聊，楚椒只得翻著看後續的專案規劃。

沈誡接觸西格瑪的終極目標，是為了一個全球性的競標蛋糕。

利益極度豐厚，但國內國外都有一大堆強勁對手。

“就是這個專案，現在對它瞭解有多少？”

對著西格瑪排外的視線，楚椒便對著旁邊側頭低聲說。

白手套心領神會，

“馬上發給您。”

果然頌聲內部也早有準備。

不過也合理，當年的沈家敢盯上這塊餅，她的頌聲自然也敢。

如今楚椒開啟內部檔案，剛看了個開頭，沒得到歡迎的剪綵活動便落下帷幕。

走出宴會廳時是當地下午六點，接下來還有頓常規的飯局。

西格瑪鐵了心要跟著沈誡，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待遇。

楚椒便臨時叫人安排了輛暗紅色的aur，為了十個小時的飛機稍作休息。

生意場上的事情周之慎自然也知道不能亂搞，乖乖跟著白手套去了別的車。

於是aur的司機便下車單獨迎接她——男人很年輕，灰眼睛戴圍巾。

夕日欲頹，他俯身為她拉開車門。

楚椒滿腦子下一步發展路線，頭都沒點就坐了進去。

男人一怔，轉身走回駕駛席，點火，啟動。

大概因為楚椒一直在思考，他車開得很穩，很安靜。

直到某一刻，她想抽菸。

可惜煙和打火機被留在了海市，楚椒看向男人比劃一下，然後得到了沉穩的回覆。

“抱歉…沒有。”

有點生澀，但確實是中文。

楚椒眯起眼睛，第一次把視線認真看了過去，

“你留過學？”

“馬上去，”

男人的眉頭寬鬆了一些，透過車內鏡上的反射看了她一眼，“……海市。”

她的城市？

楚椒望著他半響，瞭然開口。

“你是德米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