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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也都是?”
滿牆樣式新奇,說不出是何用途,但處處透著下流心思的刑具,縱然已擦拭如新,仍不妨礙葉觀瀾從那些細小卻鋒利的鉤鉤角角上,窺見乾涸如痂的女子血淚。
“喬家姑娘是在象姑館裡沒的,聽說教坊司把人接出來的時候,除了頭臉還算完整,全身上下已經沒一塊好肉。”玉桉塗了丹蔻的指甲死死掐進掌心,狠啐道,“那個畜生。”
陸依山想起她的話,又望了眼牆上的東西,目光倏然一冷。
“讓二位爺久等,琴心來遲了。”
其聲清越,透著幾多婉轉,伴著一襲青衣翩躚而至,“見過二位爺。”
雖是出身煙花巷陌,琴心的談吐舉止間並不見輕浮氣度,倒像清貴人家教匯出的麒麟兒,端莊而不失意態風流。
葉觀瀾實在沒法把他跟牆上那些駭人的淫具聯絡在一起。
陸依山打量著琴心,沒接他遞過來的酒,把袖一拂,在空蕩蕩的琴案前坐定。
“哥兒好大的排場,流水價的銀子花出去,換你彈唱一曲都不能,”陸依山雙掌抵在案沿,“鳴鸞館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琴心含著謙和的笑,躬了一躬:“爺是在說我的琴嗎?前兩日斷了根弦,才叫人拿去修了,爺今兒來的不巧。”
葉觀瀾想問他點什麼,卻被陸依山一把拉去了身後。
“斷了?可是斷在吳家子死的那一日?”葉觀瀾錯愕轉首,只見陸依山雙目如炬,脊背悄然繃緊,像極了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琴心不慌不忙,雙手保持交掖的姿勢,目光遊移到葉觀瀾臉上,便再也移不開。
“這位就是葉家二公子吧。果然百聞不如一見,聽說公子琴技絕佳,一首《喜遷鶯》彈得尤其好,在下可是仰慕已久呢。”
陸依山脊背崩得愈發緊,話裡捎帶上二公子,就是在猛扯他逆鱗。
他齒根暗咬,問:“《喜遷鶯》好,《修羅獄》好不好?”
驟聞此言,葉觀瀾驚出了一身冷汗。
誰能想到,東廠大張旗鼓圍捕了大半月的修羅琴,就藏在這終日糜亂的風月之地。而向以訊息靈通著稱的南屏閣,居然對此毫無察覺。
琴心莞爾,“督主何時想明白的?”
“就在剛剛,從見到這滿牆刑具開始。”
“哦?”
“喬女的屍首仵作看過,上頭少說有七八種傷痕,卻分不清由何種兇器造成。起初我並沒有多想,直到看見這滿牆的奇技淫巧,才忽然意識到那傷口是什麼。”
陸依山口氣堅冷似冰。
“修羅琴響,仰見無常。通州一役後,江湖上皆以任俠之名盛讚於你,可我翻過記檔,凡你出沒之地,皆有妓女虐殺案發生,前後加起來不下數十起。命案苦主,無一例外都在死前遭受過虐待,死狀跟喬女有頗多相似之處。話說回來,吳家子雖然混賬,終究出身官家,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腌臢手段他未必知道,多半是有人從旁引導。”
琴心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似在回味著那種將珠玉揉碎的刺激感。
俄頃卻又張目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斷定我就是修羅琴。”
陸依山立身時掌心發力,鐵打的束袖刮蹭過琴案邊沿,一瞬間只見火星交迸。百十斤重的翹頭案在半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翻轉,轟隆隆朝前方砸去。
琴心掖手的動作不改,瞧著分明連頭髮絲也未動一下,轉眼人就退出十步開外。
案几沒有砸實,撞上了窗格,砰的一聲,漆彩木屑紛紛而下。
陸依山窺見破綻,劈掌直取其右臂。格擋間,琴心綠袍撕裂,露出一段白到出奇的手腕。
也正因為白,腕口那團黑蝮蛇的刺青才顯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