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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幼子。
龍顏大怒之下,皇后被禁足吉止園,屢番上表都遭皇帝打回。
終於,在聽聞加嫘舉族被滅,總兵吳永道搜出大量所謂賄賂中宮的“證據”後,皇后情知汙名難洗,於當年除夕夜焚宮自盡。
髮妻的慘死,沒有能激起昭淳帝半分惻隱之心。這些年皇后的梓宮一直被潦草葬在西山,連個像樣的陵寢都沒有。
陸依山知道,昭淳帝是在怨恨她燒宮的舉動,再度給自己招惹了薄倖之嫌。
所以,這哪裡是一樁簡單的陳年舊案,分明是皇帝不能觸到的逆鱗。誰要是貿然拂了,下場可想而知。
有些話陸依山不好明說,只得婉轉道:“臣必定竭盡全力偵破此案,但在那之前,萬望殿下穩住性子。尤其當著聖上的面,務必謹言慎行。”
東宮到底心智遠勝同齡人,聞言瞭然:“督主放心,這些年好容易見到的起勢,孤不會讓它斷在這裡。”
他淘澄了會魚食,忽道:“孤聽聞,吳家子是得了壽寧侯的口信才來到鎮都。兇手想必和孤一樣,不願讓孫家插手姨母的婚事,那麼他當與孤是友非敵了?”
陸依山未置可否。
“既將矛頭對準了外戚,又與方家淵源匪淺……這樣的人,”劉曄抬頭,饒有深意地盯向陸依山,“督主以為會是什麼人?”
陸依山當即正色:“君臣相處,貴在坦誠。臣奉殿下為主,凡有舉動都會提前告與殿下知曉,斷無擅作主張,置您於危牆之下的道理,這點還望殿下相信。”
劉曄笑說:“督主多心了,孤在這偌大鎮都,身邊信得過的唯督主一人,孤當然知道你不會揹著我行事。何況此等聳人聽聞的慘案,絕不似督主手筆。孤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魚食撒下去,幾尾紅鯉爭相喋噏,平穩如鏡的水面擴開一圈圈漣漪,好像無聲蔓延的裂紋。
兩廂靜默有頃,劉曄勉強笑道:“差點都忘了,孤今日來原是為了探望督主傷勢。容清——”
他從容清手上接過藥瓶,親自奉與陸依山:“這是孤特地從馮太醫那裡討來的金創藥,醫治外傷最好不過,督主安心用著,過後孤再著容清送新的來。”
陸依山垂眸看那藥瓶,半刻,輕聲道:“臣多謝殿下惦念。”
臨別時,陸依山忽地叫住劉曄,躊躇半會問道:“二公——葉待詔如今可還好?”
劉曄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已入詹事府月餘的葉觀瀾,便說:“古文派鬧出的亂子雖未波及葉循,但外頭傳的流言終歸難聽,葉相告病多日不曾臨朝,葉觀瀾倒是如常應卯,只不過人看上去清瘦不少。”
說著似有不忍,“不管怎麼說,葉家此番都是無辜受累,督主放心,只要葉觀瀾安分守己,孤不會再為難於他。”
目送東宮行遠,陸依山仍舊站在原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陸向深倒掛著,從簷下露出半張臉:“有話直言便是,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陸依山一反常態地搖了搖頭,說:“東宮對葉家懷有芥蒂,不是那麼容易能化解的。你當古文派這回動靜鬧的這麼大,單靠南屏閣幾張嘴就能辦到嗎?”
“難不成,東宮也在其中動了手腳?”
陸依山說:“葉相極力倡導應昌軍鎮的營建,本意是為抵禦西北蠻夷,然而軍屯的兵力從何而來?世人怕是很容易就想到葉家長公子葉憑風手下的三千精騎,只不過這樣一來,葉家勢力坐大,縱其沒有反心,難保旁人不會橫加揣測,這絕非東宮願意看到的。”
陸向深眨眨眼,將信將疑:“太子……應該不會吧?”
陸依山嘆道:“難測最是帝王心,古來亦然,東宮又何能免俗。”
陸向深一個鷂子翻身,落到地上,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