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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頗感無奈地瞧了她一眼,隨即蹲下身子,一面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一面低聲道:“奴婢沒想去攀什麼高枝兒,奴婢只想保住自己這條賤命,好好伺候小姐。”
秦桃溪冷笑一聲。
蘭花深知她這個人軟硬不吃,講再多的道理也沒用,便只挑最重要的地方,說道:“小姐就算不為別人著想,也該為自己想想。大爺明天一早就要出門去了,這院子隨即要成為大少奶奶的天下。大奶奶素來和小姐不合,指不定會拿咱們怎麼樣呢?奴婢一條賤命倒無所謂。可是小姐您不一樣,何必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翻天,讓大奶奶抓住把柄呢。”
秦桃溪聽完她的話,一時安靜下來,緊緊纏著手中的帕子,一圈比一圈纏得更緊,心道:憑她有什麼本事?我才不怕呢。
蘭花重新給她端了茶來,只是不再送到她的手上,而是擱在桌上。“奴婢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小姐若嫌奴婢多事,只管尋個理由把奴婢打發出去,往後,自然還會有更好的來伺候您。”
說實話,有時候她還真希望自己能被攆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被身邊這個多事的主子連累,不知何時何地就遭了秧。
秦桃溪斜眼看著她低垂的臉,輕輕哼了一聲道:“死丫頭,你想得倒美,可惜,你的賣身契籤的是死契。除非你死了,否則,你就得老老實實地伺候我一輩子,哪兒都別想去!”
蘭花聞言,用力咬了下嘴唇,心中含冤帶恨。
秦桃溪嘴角勾起,淡淡地別開眼,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道:“還杵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伺候我用飯?”
蘭花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又隨即慢慢鬆開,用微弱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應了一聲是。
看著她再次低聲下氣地伺候自己,秦桃溪輕輕地揚了揚唇,心裡隱隱覺得有幾分痛快。
…
秦姨娘的房裡碎了一隻茶碗,本不是什值得注意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西側院裡的每個人都繃緊了心神,隨時隨地留意著主子的一舉一動。
那些經常在院中料理花草的小丫鬟,很清楚秦姨娘的脾氣,不用想也知道,早上又是她在亂髮脾氣。
小丫鬟嘴快,告訴了做雜事的婆子,婆子們聚在一起說秦氏的閒話,一不小心又傳進了翠心的耳朵裡。閒話傳的多了,少不得要被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
早飯過後,沈月塵和朱錦堂一道過去給老爺與老太太請安。所有人都和平常一樣,絲毫沒有被昨天發生的事情影響心情,也沒有再提關於李嬤嬤和朱安,大家只是坐在一處和和氣氣說了一些閒話之後便散了。
按著平時的習慣,朱錦堂每次請安過後,便會直接出門,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朱錦堂和沈月塵一道回了西側院,穿著家常的長衫,坐在臨窗的書桌前,時不時翻翻書,時不時提筆寫幾個字,很是閒適自得。
反倒是一旁的沈月塵覺得有些彆扭,無所事事地站在屋裡,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平常,她總是一個人在家,能見到的朱錦堂的時間,只有早上和晚上,除了晨昏定省,便是吃飯睡覺……
這會,兩個人共處一室,她突然覺得拘謹起來,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思襯著自己是不是該和他說點什麼,又或者做做針線之類的。
朱錦堂察覺到她的異樣,想了想,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難得空閒,咱們去園子裡逛逛。”
沈月塵聞言一怔,只覺十分突然,但想著他難得有這等閒情逸致,忙起身應了。
為了看起來不顯累贅,沈月塵換了件丁香色的素面妝花褙子,摘下了頭上沉甸甸的銀鍍金嵌寶蝴蝶簪,只留下一對兒翡翠耳墜,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
沈月塵只來過長春園一次,還是在她嫁進朱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