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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戌時一過,朱家前後院穿堂的大門就會依次落鎖,直到次日,卯時之前才能開啟。而大門的鑰匙,全都由內院的僕婦貼身看管,旁人不許亂動。
所以,一入夜,內院的人若想出去,必得先有主子的令才行,否則,不管是誰,半步也踏不出去。
吳媽派人去把護院的小廝全都聚在一起,然後,吩咐他們去到西角門外的小門房把朱安給綁過來。
那朱安睡的正香,從被窩裡被人揪出來,二話不說直接用繩子綁住,還來不及言語,嘴裡就被塞進了臭襪子。
那些護院的小廝平時受盡他的欺負,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報仇,自然下手更狠了些,見他稍有反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硬是把他給制服住了。
十多個護院小廝,直接把朱安押進了西側院,動靜鬧得自然不小。
沈月塵原本也沒想壓著,動靜鬧得越大越好。區區一個下人,竟然敢對自己的主子起這種陰險念頭,縱使真是菩薩心腸,也斷然饒不了他。
朱安原本還有些懵,後來發現自己被帶進了西側院,頓時心中一震,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月塵沒準備在屋裡審他,吩咐丫鬟把外面的燈籠全部點上,把院子裡照得亮亮的,備好桌椅茶水,然後,把那院子裡的人都叫過來,不管是姨娘還是丫鬟婆子,一個都不許落下。
有的姨娘都已經睡下了,也被丫鬟從床上叫起來,穿戴整齊,急急忙忙的趕出去,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見二管事朱安穿著睡衣,披頭散髮地被小廝們五花大綁扔在院子裡。
秦桃溪雖然還沒睡下,卻是最後一個到的。待見院子裡這麼大的陣勢,眉心一動,先拿眼瞥了眼沈月塵,又拿眼睛去瞄朱安,一時沒說話,擺明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沈月塵著了一身淡青的衣裳,端坐在梨花椅上,神情冷冷地瞧著朱安,心頭怒意更熾。
她的身後站著一併丫鬟婆子,個個都是挺著背,肅著臉。饒是一向從容淡定的李嬤嬤,這會兒也有些措手不及起來,看到朱安,微微心虛,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朱安猜到是自己的事蹟敗露了,心中飛快地轉著念頭,暗自打定主意要抵賴到底,自己就來個死不承認,等到時候,叔叔一定會出面替他說話求情。
庭院深深,四處都點著明晃晃的燈籠,雖不陰沉沉的,卻顯得格外肅穆。
沈月塵因著腹痛,臉色原本就有些蒼白,這會又動了氣,更添幾分青白之色。“給他鬆綁,讓她說話。”
小廝們上前給朱安鬆了綁,又把她嘴裡的臭襪子抽出來。
朱安才鬆了綁,就不老實地站起來,朝著沈月塵,言辭鑿鑿道:“大奶奶,您這是做什麼?無緣無故地把奴才綁起來,鬧得如此之大……”
他的話還未說完,小廝們就一左一右地鉗住他的胳膊,將他重新壓跪在地上。
朱安故作姿態,不服氣道:“還請大奶奶給我一個說法。”
沈月塵見他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悔改認錯,心知他是沒救了。於是,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真沒想到,咱們的朱管事,竟然就是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賊!”
此言一出,李嬤嬤臉色愈發凝重,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她這話是從哪兒說起。
朱安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卻仍是嘴硬道:“大奶奶,您說這話,奴才可就聽不懂了?奴才一心一意為朱家馬首是瞻,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賊了?”
沈月塵的眼眸輕輕眯起,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陰冷,猛地將桌上的茶碗向他扔出去,茶碗裡裝著熱氣騰騰的茶,茶水飛灑,連帶著茶葉,撒了朱安滿臉,茶碗應聲而碎,白花花的碎瓷片四處亂飛,蹦得滿地都是。
朱安被燙的哇哇直叫,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