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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京城此時正寒風肆虐,一股蕭颯的涼意在這個城中蔓延著。國泰大戲院在京城的正東門,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此刻已是夕陽西下的時間,街道上各種叫賣聲響成一片,賣小吃的,聽說書的,逛窯子的、還有眾多吃過飯閒溜達的,但此時最熱鬧的莫過於國泰大戲院了,戲院門口人聲鼎沸,售票視窗排著長長的隊伍,一眼都望不到盡頭。人人伸長了脖子,揚著手裡的錢幣,希望能早點買到今晚的戲票。只是因為戲院的駐點戲班兆祥班的名角兒阮靈慧在歇戲一段時間之後將於今晚重新登臺演出她的拿手劇目“蘇三起解”。
戲院的錢老闆站在一邊,瞧著眼前的一幕,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了一條縫,就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紛紛而落一般。轉身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隨從隨他進到裡間。
戲院後臺的化妝間裡此時卻是亂成了一團,班主趙德海心急如焚地站在一眾已經畫好戲妝帶好行頭的眾弟子面前,愁眉深鎖著,搖頭嘆著氣:“都已經是這個時辰了,靈慧卻還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這可如何是好?”
底下的弟子深知事態的嚴重性,卻也是莫可奈何,誰也不敢出聲,只是無助地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師父!師父!這下糟了!錢老闆來了!錢老闆來了!”戲班的跑堂小生康年慌張地跑進來,朝著趙德海嚷道,一臉的驚魂未定。
“慌什麼?”趙德海一聲訓斥,嚇的康年立時噤了聲,呆呆地望著眾人。
趙德海雖訓斥著弟子,可是自己的心裡也實在是心慌意亂。今天是這樣重要的一個時刻,可是阮靈慧居然給他撂挑子,這不是在要他的老命麼?
此時,外間的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了,眾人都屏著氣息,連大氣都不敢出。
錢老闆喜笑顏開地進了來,望著趙德海:“哎呀趙班主,我這戲院可是得多謝您啊,你看,自從您來了之後,戲院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紅火啊。特別是阮老闆,你看,今天的牌子一掛出,戲票上午就差不多賣完了,現在啊,外面賣的可都是今晚的加演票!”
見趙德海面露難色,也不待他說話,便徑自說道:“沒事,趙班主,今晚加演,各位的餉銀我錢某人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你們就好好地給我賣力演就是了!”說著,抬眼在人群裡掃了一圈,見沒有阮靈慧的身影,不覺詫異,道:“咦,阮老闆呢?怎地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見她?莫不是還在梳妝?”
趙德海滿臉的愧色,小心地望了眼錢老闆,囁嚅著道:“這個,錢老闆,靈慧······她······”
見著趙德海不安的神情,錢老闆不明所以,道:“趙班主,這般吞吐卻是為何?有事不妨直說!”
趙德海使勁地吞嚥了下口水,鼓足了勇氣,道:“是這樣的,錢老闆,今晚本是靈慧出演,可是,到了現在,靈慧還不見人影,她······”
還不待趙德海繼續說下去,錢老闆卻是猛地瞪大了眼:“趙班主,你開的是什麼玩笑?什麼叫靈慧還不見蹤影?你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辰了?戲馬上就要開演了,你居然跟我說阮靈慧不見了?”
趙德海滿頭的汗水,知道自己理虧,不住地朝著錢老闆打躬作揖:“實在很抱歉,錢老闆,我·····”
錢老闆卻猛地打斷了他,咆哮如雷:“抱歉有個屁用?戲票都已經賣出去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能演了?你這不是耍他們?那些個來看戲的人,都他媽的是大爺,你惹得起嗎?你這不是砸我的場子?”
趙德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強笑著:“錢老闆,咱也沒說不能演了不是?阮靈慧來不了,我這不是還有眾多的弟子嗎?她們······”
“啪”地一聲,趙德海的話還未說完,臉上卻猛地被捱了一耳瓜子,錢老闆氣的面部扭曲:“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