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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影閃過,她被拉走這刻,人的視線又吸引過來,一溜煙兩道身影,感知不對,起鬨的人不再吭聲,好奇的背曲腰彎探著臉到外頭,電梯門叮聲展開,要去小解的那個都愣在那,漸而,嘴巴跟眼睛同時睜圓——
門關緊的最後景象,那個女人始終是背對外邊的,動作間包肩帶滑至肘窩,他們老闆一回身就是一套流程極度清晰的先扶腰後掐頜,女人的詢問和驚疑得融進那樣一個來勢洶洶的深吻裡。
遠遠一聲我草飄進最後一絲門縫隙,空間至此密閉,沒按樓層,但電梯正緩速下行,堪堪掛在肘窩的包隨手臂垂直而掉下去,黎也睜著眼看他,是從眼尾瞥清一絲溼潤,所有的動作變得彷徨。
他粗暴,強勢,不容置喙,就那一絲脆弱可以捕捉。黎也幾乎麻木思考地迎下這個吻,電梯在其中一層停住,他沒鬆口,門關合,沒人撞見這個場面還敢進來。
令她困惑的在腦中佔據中樞神經,所謂大庭廣眾的羞恥難堪,這些外在她反而沒空關顧。
靳邵這人擅長在任何時候沉默,每每能分析出情緒的只有動作,行徑,她一邊被親吻,一邊感受他衝動之下的無故偏執。
所以直到電梯停在一樓,他的唇離開,吻在脖頸,埋在肩裡,呼吸熱氣蘊入衣料,她一時也沒推開他。
黎也仰起脖子,緩著氣問:“你到底怎麼了?”
電梯外有人等著進來,她才找回些慌忙,撿起包,環著靳邵的肘臂往外走,一路迎接目光,他跟她較勁,走出大廳後就不讓她再牽著——在走向停車場的空地,兩邊有燈,車子開進駛出,她被他撒開手,再回頭,他站在距離她一米的地方。
一切都因過於匆忙而顯得突兀和狼狽,該挎在肩頭的包還在手裡提著,逆著風向的髮絲亂舞,她衣服都忘記整理。
手機響來訊息的時候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掃到李聰的名字,息屏,深吸了口氣,對靳邵說:“你有話講?”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性格過於相像,她看出靳邵不對就是兩眼的事,她想讓他講明白,卻還沒有往回走兩步,被他沉沉盯著,微暗光線遮住那絲乾涸的溼潤。
他默了兩秒,嗓音低啞:“你實話說。”
黎也抬起眼直視他,他目光正在她臉上滾,與其說平靜,不如說是一種極致的乾澀和死寂,他問她:“你向你媽要過錢,可那幾年為什麼還是過得不好?”
空白的思緒裡組建起一些脈絡,她眼低垂,卻說不出話,心口懸吊著什麼東西。
直到他接著說:“開一店的時候李聰搭過一筆錢。”
她目光有一瞬躲閃。
聲音似乎被環境所稀釋,變得很輕很輕,只存在於彼此之間,迂迴,徘徊。
他靠在風中,眼裡澀然更甚,“我也不知道他幹個破維修怎麼拿出的那麼些錢來,他說是家裡借的,我當時沒多想。”
於是,心口的東西一揮而散,她還是說不出話,只是站著,渾身僵硬,聽他慢慢道出最後一句落實的話:
“那筆錢裡有一部分是你給的?”
二零零八年末, 高三開學之後的幾月,黎也完全適應新生活,她開始積極地融入群體, 承擔一些榮譽和頭銜, 熟悉周邊換過一批的新面孔。
她像平靜地接受自己淪落小鎮那樣將自己推駛上新的軌道, 走得乾脆, 活得乾脆, 日子像緩緩升起的一輪旭日。
關於小城的記憶, 則像囫圇一場大夢,在割裂的現下環境中越對比越遙遠, 她幾乎可以在大部分時間利用繁忙去忘卻,將自己和那段歲月剝離, 再難忘的也沒關係,人生足夠長。
這確實是她最先試想的分別。
卻直到在某個平淡的午後,她接到電話,聽著本可以和自己再無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