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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緒展開密信,藉著燭光細細檢視。
信紙上,一幅王府地圖躍然紙上,只是後院部分描畫清晰,連假山池塘的位置都標註分明,而其他地方卻只是寥寥幾筆,勾勒出大致輪廓。
“這黃氏,倒真是勤勉。”裴明緒冷笑一聲,將地圖手置於桌上。
黃靈茹與身邊的人身處王府後院內宅,無法直接將訊息傳出去,唯有藉助他人之手。故而,此次王升還尋到了秦王府潛伏於雲朔燕王府的探子。
信中,王升詳細稟報了截獲密信和發現秦王府探子的經過。
王升並未打草驚蛇,而是派人暗中監視秦王府探子,於信末請示接下來當如何行事。
裴明緒放下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陷入沉思。
甫至燕北,王升終將黃家查清。
老文遠侯,風流成性,當年去江南辦差,曾與一良家女子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後老文遠侯歸京,良家女子嫁人,不足月便誕下一子,此子正是黃氏父親,戶部侍郎黃文俊。
黃文俊自幼才思敏捷,文采斐然,四處遊學,才子之名遠揚。黃文俊於二十有三中了二甲進士。
其後,黃文俊仕途可謂一帆風順,年過四十便官拜戶部侍郎,此中固然有其自身才華之因素,但背後離不開文遠侯府的影子。
王升從黃文俊仕途升遷入手,再三細細探查,才有所發現,進而查清黃文俊同文遠侯府淵源。
然,探查黃家的過程看似困難重重,但細細思量卻一切過於順遂。
每當調查陷入瓶頸之時,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提供新的線索,讓探子能夠繼續查探下去。
且探子無論如何查探,黃氏的身份無疑,就是黃文俊之嫡長女。
若不是先前探子發現黃氏身懷武功,黃文俊對其態度似下屬對著主子,恐怕也只會認為黃氏與黃文俊是文遠侯府之人,即秦王的人。
裴明緒揉著額角,半眯起眼睛。
他倒要瞧瞧看,這黃家到底還有誰摻上一腳。
太子?亦或其他兄弟?
“報——”
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聲嘶吼,打破了呼蘭草原的寧靜。
一個渾身浴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衝進了王帳。
“啟稟大單于,漠北、雲上兩地……敗了!”
“什麼?!”
帳內,身形魁梧的韃靼單于阿魯臺猛地站起身,眼中兇光畢露。
“六萬大軍,或死或傷,右賢王……被俘,這是右賢王託人冒死送出的右部信物!”
斥候顫抖著聲音,將手中的令牌高高舉起,卻因體力不支,突然歪倒在地。
令牌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卻如同驚雷一般在阿魯臺耳邊炸響。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但他硬生生將這口鮮血壓了下去。
“大單于!”
“大單于,您沒事吧?”
一旁的帳中眾人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滿臉擔憂。
阿魯臺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都退下!”
待眾人重新落座,阿魯臺才緩緩坐下,眼中滿是陰鷙。
“傳令下去,整頓大軍,七日後,隨本單于北上!”
“北上?大單于,您是要……”左賢王圖拉嘎聞言一驚,連忙問道。
“北蠻近年多有不臣之心,如今我韃靼新敗,他們定然蠢蠢欲動,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豈不讓周遭部落以為我韃靼好欺?”
阿魯臺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語氣森然。
“本單于要親率大軍,踏平北蠻,搶足過冬糧草!”
“大單于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