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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們的日子被安排得滿滿當當,每日上午,教習嬤嬤們面色肅穆,講授宮規典章,沉悶的聲音於偌大的屋中迴盪,似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秀女們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地聆聽,唯恐錯過任何一個關鍵的內容。然而,那些繁雜的規章令人頭昏眼花,宋昭月只覺得仿若無數只小蟲子在腦海中亂撞。
下午,則是一刻不停地學習宮廷禮儀。嬤嬤們嚴格地糾正著秀女們的每一個動作,從走路的姿態到坐姿,從端茶的手勢到說話的語氣,無一不要求盡善盡美。
秀女們皆是身嬌體弱的大家小姐,平日裡在家中何曾有如此高強度學習?一天下來,腦力和體力的高度消耗,使得眾秀女晚上洗漱後幾近倒頭便睡,疲憊至極。
宋昭月甚為懷疑嬤嬤們是故意如此安排,累倒秀女,好使沒有精力去扯頭花。
宋昭月胎穿而來,對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格外珍惜。在古代,醫療條件極差,為了小命著想,她自幼便注重鍛鍊身體。故而,每日的學習和練習於她而言不過小菜一碟。但為不引人注目,她亦隨大流,裝作每天累得不行,夜裡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
經過這些時日的朝夕相對,宋昭月對自己的三位室友有了些許瞭解。
林雲瑤,平德侯府庶女,許是身為庶女的緣故,為人有些怯懦自卑。她總是微微垂著頭,眼神中閃爍著不安,平日裡愛說些喪氣話。
戶部侍郎之嫡長女黃靈茹溫和有禮,八面玲瓏。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然而,宋昭月卻總覺得她笑容背後暗藏算計。她恰似一隻笑面虎,愛暗戳戳套人話,令人不得不防。
劉悅瑩,成國公府世子嫡女,身份最為尊貴,為人傲氣。她常高昂著頭,眼神中透露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冷淡不愛搭理人,彷彿周圍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宋昭月每次考核皆為優等,這自然招來了不少眼紅和算計。因此,閒暇之時,除了必要的用膳等外出,她幾乎不離開自己的房間。憑藉著謹慎和運氣,她成功地避開了數次陷害,每一次都有驚無險。
......
燕王府正殿的西二間,裴明緒端坐在紫檀大書桌後,手裡拿著一封信細細瞧著。
半晌,他合上信,肯定道:“事情辦得不錯!吩咐下去,繼續好生護著安陽侯府二姑娘,確保她平安順利到殿選。”
那日萬壽寺後,少女的身影便深深地印於他的腦海中。當晚,少女的身份就被查清。安陽侯府庶出二姑娘,宋昭月。年方十七,正可參加選秀。
他遣人給安陽侯透露了選秀的訊息。果然不出所料,宋惕守將二女的名字呈報禮部參選。
“是。”暗衛頭領王升躬身領命。
“京中的探子梳理的如何?”裴明緒開口詢問。
就藩前,他於京中留有人手打探訊息,待就藩後不斷將培養出來的探子送一部分到京城。十年下來,已織成一張儼然有序、實力強悍的情報網。
但是攤子大了,時日一久,總有人漸生二心。
此次回京,他便下了死命令好好梳理整飭京中情報網一番。
王升恭敬回話:“殿下請放心,已全數梳理完。叛變的探子皆控制起來,正在查他們的新主子,很快便將有眉目。”
裴明緒沉思片刻,“叛變的探子查清主子後,挑一些留下,放些不緊要的訊息穩住,留作後用,其餘人送去礦山挖礦。”
這些叛變之人背後的新主子,想來不過是他那些好兄弟們。若是全部拔除,還得辛苦他們重新佈置找空子。
他體恤他們辛苦,給他們留著。日後說不定能在緊要關頭髮揮出意料之外的作用。
裴明緒接著吩咐道:“至於之前安插在各府的探子,如今需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