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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正宗長這麼大從未聽說過他父親是誰,也從未真正地和母親在一起生活過。
但是至少,他還知道是誰懷胎十月把他生了下來;至少,那個人在他五歲以前都還允許他叫她媽媽;至少,她在他還小的時候供他衣食無憂;至少,她給了他一個可以隨時出入的房間;至少,她在他身無分文快要餓死的時候資助過他一筆不菲的學費;至少,她偶爾還會到他所在的地方看上他一眼。
這至少可以說明,她還是關注他的。
二十年以前,他失去過一些,也得到過一些。
那天,他一邊哭喊一邊追趕,想要去拉住母親的手。
「我說過,不要這樣叫我了。」她躲開他。
「為什麼?我不要、我就要叫媽媽媽媽媽媽……」他不放棄繼續追趕。可她只是神情冷漠,語氣冰冷地吩咐了一句:「把他送走。」
他很快被不認識的男人抱上了車。
他在車裡看見她迎來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看見她抱過那個男人手裡的那個孩子;看見她露出自己從未見到過的幸福表情……
年幼的他只能不停地哭。
後來,當他發現他哭得再多也都沒有用後,他便不再傻哭了。即使是看到所有小孩都和父母在一起,也不再哭。
直到再次遇見班上的那個本該毫不相干的男同學;直到他把他領回了家。
那一次,他突然就哭了。
那一次,竟然有人去心疼他、撫慰他,於是他便很有心機地哭完了所有的眼淚……
之後,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得到的遠比失去的重要。他也知道,關於她,他們說的都沒有錯……
她或許是對他不怎麼樣,但是她偏偏,早已在他心中生了根,還長出一根惱人的倒刺來。拔不得,也碰不得。
八月十八日,格蘭德島。
昨晚大多數人都睡得還不錯,但是總有例外,例如段封塵就沒能睡得著,直到現在他都一點也不覺得困;他甚至可以一氣呵成地跑完晨跑,再毫不停歇地衝向那間健身房。
健身房裡,段封塵心境平和地躺在那踩著他用來提升腿部力量的45°倒蹬機,他給自己設定的重量較輕,仍有閒心一邊蹬一邊觀察那正在玩健身球的男人。
經過昨天的嘗試,今天的宗宗已經能憑一己之力躺到球上且保持不倒,顯然他的柔韌性與平衡性比昨天要好,段封塵對此很滿意只不過……
「這個……嗯……一定、要做……五百個……那麼多麼……」
才做五下卷腹就開始喘,體能依舊是讓人無法直視。
大概也只有段封塵這樣親切的好老師才能做到目不轉睛地、不帶任何吐槽地看他運動;甚至還覺得他的動作做得相當不錯,特別是下腰時那個身體的曲線挺標準的,就是想要再直起來時比較艱難而已。
「你現在能做多少個了?」
「嗯……五十個……」
「有五十個那麼多?」
「嗯……」宗政回道,乾脆躺在球上不動了:「一天做五十個……一次做十個吧。」
「至少也要一次做五十個,白天晚上各一次才行。」
聽者生無可戀地垂下手臂,上身依舊躺在球上。
「可我已經想不起我需要肌肉的理由。」而且強森明明是讓他教導dd健身,如今卻完全反過來了……宗政雙眼無神地盯著那天花板等待著對方進一步的激勵……
「因為你也是同人隊的一員,說不定哪天就有需要你上場的機會了。」段封塵說。
盯著天花板不動的那雙眼睛突然地睜大了些,dd說的話乍一聽覺得很荒謬,但其實很有道理。
同人隊一共登記了八名球員(聯盟最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