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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雪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滴鮮紅的血液憑空滴下，滴入腦海，發出“叮咚”一聲，隨即一片殷紅快速擴散開去，片刻後，腦海變得一片血紅。
那妖獸咕咚一聲，將口中兩人嚥下，一張血盆大口，又朝江暮雪咬來。
江暮雪雙眼一片血紅。
“啊！”
驀然一聲怒喝，手中憑空出現一柄利劍，揮劍朝那巨口斬去，一片血紅頓時降下，將江暮雪染成了血人。
江暮雪的腦海中只剩下一片殷紅和那無盡的殺意。
前一秒還溫馨無比，父慈母愛的情景，突然間便變成了屍山血海，無數生命被奪走。
身邊突然湧現出了許多同門，還有別的宗門的弟子，大家齊聲怒喝，衝入了那十萬裡大山，不過片刻，便有無數妖獸和修仙人類倒下。
江暮雪殺紅了眼，手中利劍所過之處，便帶走了一頭妖獸的性命，也不知道殺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
江暮雪一劍揮出，一頭妖獸轟然倒下，被一劍開膛破肚，只是那鼓隆隆的腹中，卻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手中劍再一揮，幾個不過拳頭大小，還未完全成形的肉球從那妖獸腹中滾出，微微蠕動片刻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原來是尚在胎中的妖獸。
江暮雪似乎冷靜了些，卻並未沖淡多少殺意。
提劍，衝出，繼續揮劍殺戮。
又不知殺了多久，江暮雪一劍劈下，卻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暮雪！收手吧！”
長劍挺在了半空，劍鋒一寸之下，卻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蕭哥哥。”
江暮雪失神喚道。
蕭木生搖頭道：“暮雪，收手吧，你已經殺了太多無辜的妖獸了。”
江暮雪心中一痛，也搖了搖頭，說道：“不夠，只有這世間沒有了妖獸，人類才能安居樂業，不再遭受妖獸的荼毒。”
蕭木生搖了搖頭，是掙扎，是痛苦，“如此說來，妖獸便沒有活著的權利了嗎？”
江暮雪聞聽此言，陡然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
抬眼看向自己的雙手還有衣衫，已被鮮血染紅。
“江暮雪，殺個妖獸而已，你如此猶猶豫豫，莫非是要叛離修仙界不成。”
身後傳來那雲成的聲音。
江暮雪剛轉身，一道白光已至眼前，不由得瞳孔放大，心底生出一絲死亡的恐懼。
“暮雪！”
蕭木生將身前的江暮雪一把摟住，轉身護在了懷裡，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一截雪亮的劍尖自蕭木生胸口透出，江暮雪回過神來，連忙一把扶住，驚呼道：“蕭哥哥。”
蕭木生嘴角溢位一絲鮮血，泛著微笑，軟倒在了江暮雪的懷中。
江暮雪剛剛消失的殺意又驟然升起。
雲成得意的說道：“江暮雪，我替你殺了你那勾結妖獸的靈獸，你當如何謝我？”
江暮雪輕輕放下蕭木生，緩緩站直了身體，一字一句道：“我殺了你！便是謝禮！”
簡單一劍揮出，沒有施展任何法術，便有了翻江倒海的氣勢，那雲成臉色一變，倉促執劍來擋，卻被這強大的劍勢擊退了數十丈之遠，口中咯出了一口鮮血。
江暮雪揮劍再上，卻被一人攔住。
“師父？”
江暮雪驚呼道，那攔住自己的，正是花子妍。
“暮雪，你不可再誤入歧途了！”
花子妍神情間還是充滿了寵溺。
江暮雪突然間便悟了。
原來這一切，只是虛幻。
師父她，不會護著那雲成，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