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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六年,七月,大覺寺主持慧空老和尚死於金殿。
可惜的是,這傢伙沒割足三百刀,因為處刑的那人技術部過硬,大概在二百刀左右時,因為失血過多就死了。
不過,陸斌總以為,這人是被自己嚇死的,因為過於怕死,所以在身體虛弱時,感受著即將到來的死亡,驚懼交加之下,就怎麼也堅持不住了。
同一個月,有七八名官員,最高品級為紅袍從四品之官,以貪瀆罪,惡害百姓罪,殺人罪,被腰斬棄市,抄沒其家。
抄沒之後,得紋銀十四萬三千五百兩,另有珍寶古玩字畫未算。
馬車拉銀箱,約莫八大車,皆為無頂無棚之敞車,百姓得聞,圍而觀之,皆驚訝不以。
後觀刑時,人山人海,圍觀之民皆恨不嫩生啖其肉。
八月,梁儲於朝堂上三請三辭,其中毫無間斷,之後正式退出了朝廷的舞臺。
後又有各官二三十人,且自請罷官,不復有三請者也,為閣中首輔楊廷和一筆而勾之。
後續又有風波動盪,可那是權力出現一些空白,需要勾兌利益的事情,爭奪權力,餘人並不參與。
這是屬於皇帝勢力以及一些其他勢力範圍的事情,只是商量物件倒是多的很,譬如楊廷和這老人,就是與皇帝直接暢談這件事。
當然,談話方式並不乾脆,是那種含蓄式的勾兌。
比如楊廷和庭推一個大理寺少卿,皇帝就言自己看好一個學生,可在縣中府中用試其才,諸如此類。
皇帝用了數個要職,換取了北直隸數府數縣之權。
而楊廷和也頗為大方,就連京兆尹中,順天府下宛平縣中亦有數職給出。
這可依照皇帝的心意自由決定給誰,也就是說,坐在這些位置上的,將必然是皇帝的人。
不過,朱厚熜並不是白痴,陸斌也不是。
類似靶子的目標,他們不可能將真正的自己人樹上去。
相比楊廷和也極想要知道,自入京開始就不見蹤影的興王府舊部,究竟有哪些人在皇帝身邊,又有哪些人為袁宗皋為皇帝選擇的備用文人之才。
所以這些明面上被換出來的職務,他們毫不猶豫的就拿去安陸州世家那邊,找王家老王頭兒勾兌去了。
他們那邊寶衣局的事還沒有弄好,就得知這樣子的訊息,安陸世家中無論老的還是小的,一個個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這其實還是非常簡單的道理,不為官,終究只是大貓小貓兩三隻而已。
各個世家之中,雖然都有進士,也有準備考進士的舉人,可亦有不少舉人,年老體衰,官途無望之輩。
雖然說太祖年間有那舉人可為官的案例,可這是正德年,也即將是嘉靖年,這個時候別說是舉人,進士做官尤嫌太足,何況舉人乎?
如今的舉人,就連去下等窮縣去做官,也是需要門路才行,所謂買官賣官的風氣,此時已經初步形成。
而陸斌,某種意義上就是在賣官。
只不過不是直接用銀錢,不是中飽私囊而已。
可賣官,就是賣官。
勾兌利益就是勾兌利益。
行為的惡劣,從不因理由而顯得高尚。
這必然不為人所喜,且充滿陰私,陸斌的同伴中暫時只有他擅長應付這樣的事情,因此即便陸斌本身也不太喜歡這等事情,卻也推脫不得,免得損壞大計。
不過此又非外人道也。
總之,老王頭兒是不嫌棄他的,隱隱然有將自家王姓嫡系疼愛之玄孫女以為良配,指婚於他的意思,可陸斌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這讓這老王頭兒頗為遺憾。
這些個勾兌的事情,以及寶衣局開業,又讓時間過去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