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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跟她聊了會兒,接到班主任電話,人已經接到了,在往家裡來,讓她做點飯,等會兒學生接到了方便有口飯吃。
於是師孃去了廚房,她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裡熱鬧的春晚。
廚房裡熱氣騰騰,鍋碗瓢盆的聲音。
窗外萬家煙火。
她安靜坐著,彷彿一個尋常人家,幸福的、即將高考的女孩。童話般的夢裡,她自己坐著有點靜,疲憊的身體很快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客廳的門什麼時候開了,班主任帶了什麼人回來,換鞋的聲音,師孃招呼吃飯的聲音,一切都模糊而遙遠。
她還在她的夢裡,有個人坐在冬夜的長椅上,在她的身側,頭頂是便利店微弱的燈,他低聲說得又輕又隨意。
他說,溫雪寧,我可以幫你。
燈光一晃,她轉頭望向他的側臉,可他站在很遠的星球上對著他微笑,少年的輪廓鋒利卻赤誠,一雙漆黑的眼裡,一半光明,一半孤寂。
她是被忙完出來的師孃叫醒,一邊給她搭著外套一邊說著:“你這孩子,困了就回屋睡吧,不用在客廳陪著等我們,小心凍感冒了。你們這個時間段兒可生不起病,馬上都要返校上課了,到時候病著學習多難受啊。”
一番絮叨,外套給她穿上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著謝謝,不經意的視線一晃,燈光如晝,定格般的,整個人都禁錮在了那裡。
長方飯桌上,坐在燈下的人夾著面前盤子裡的菜。
視線卻在看她。
見她呆愣愣地望過來,他挑著笑說了句,“醒了啊?”
語氣熟稔,彷彿這裡不是班主任的家,他自然得像在學校,也像在自己家裡,他好像在哪兒都一樣,一身自由散漫的鬆弛。
班主任坐在他對面陪著他吃飯,臉色還沒下去,見他打招呼,正好拿她做文章,“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能有溫雪寧省心,人家又懂事又踏實,現在可是我們班的第一。”
他笑著應聲,“是是是,我哪能跟我們班第一比,那麻煩老師,再收留我幾天?”
班主任作勢要揍他,黑著臉道:“都要高考了還不讓我省心。”
窗外的煙花一簇一簇。
那時候是怎麼想的來著——
如果還能再見到陸辭的話。
要成為那粒灰燼。
撞在南牆的一粒灰燼。
飯桌上, 班主任一邊數落著他大過年的不安生,一邊看著他吃飯,又忍不住嘆氣, 替他發愁,問他的打算。
但面對班主任, 他的態度也是那副四兩撥千斤的隨意, 只說住幾天, 沒多說別的東西。
班主任倒是沒多問,時間也太晚了,先安頓了再說。
窗外的煙花停了, 夜色又歸於寂靜。
電視裡的春晚節目也到了尾聲。
她跟師孃說著想回屋睡了,披著外套從沙發起來。
餘光擦過長方的飯桌,他低頭吃著飯, 連餘光都沒有一絲偏移,注意力並沒有在她。
她的一舉一動, 還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即使身處同一個空間裡。
和他的交集界限分明,問什麼似乎都會過界, 哪怕找盡千百個藉口, 斟酌得再合理的理由, 傳送的訊息也得不到他的回應。
而他們的交集, 也會隨著畢業結束, 只是他燦爛人生裡的一粒塵埃。
她回了房間睡覺,早上醒來很早。
常年習慣早起,生物鐘到了點就沒法再睡著。
這個時間點, 班主任和師孃都已經起來了,煮著早飯, 收拾著東西。
見她出來,班主任跟她囑咐道:“我和你師孃今天要回趟老家,給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