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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雙,不是個好兆頭——就連雪球睡得迷迷瞪瞪,從窩裡爬出來,也要被抓起來把左右耳朵立對稱了——儼然是要把這座宮院裝點成藏嬌的金屋。
梁承驍說:“你過去慣用的器物,起居用品,孤讓他們一併捎來了。膳房做點心的御廚也是從東宮過來的,熟悉你的口味。另外有什麼需要,可隨時讓詹事府去添。”
謝南枝看了一眼院內的陳設,不僅格局疏落雅緻,處處藏有匠心,甚至在庭中蘆枝樹下襬了一方石桌,其上鋪一層柔軟的織物,方便他閒暇時讀書作畫。
他知曉梁承驍為了這番佈置定然費了不少功夫,抿了下唇,心底某一塊不自覺地柔軟起來,又聽梁承驍沉沉嘆道:“一個月前,孤就開始著手準備這座庭院,但有人偏不領情,非要住那一個衣櫃一張床的磚瓦房,還怎麼勸都不聽,實在讓孤傷心難過。”
“……”謝南枝沒想到他這時候還能扯崔郢出來拉踩一番,頗有些好笑,剛要說話,就看腳邊不知從哪裡滾來一個熟悉的黑毛球,興高采烈地猛搖尾巴,圍著他打轉。
“雪球。”他心念一動,俯身把潦草的線團抱起來,狗崽頓時更加興奮,伸長了脖子湊上來舔他的臉。
書棋拿著竹枝,氣喘吁吁追在後頭,一進門就看見院子裡兩人並肩而立的景象,下意識被這畫面晃了一下眼睛,反應過來過後,驚喜道:“公子,您回來啦。”
謝南枝懷裡抱著雪球,聞聲回過頭,叫他們這一個兩個不加掩飾的歡喜模樣弄得一怔,倒真有種離家了幾天,回來被一群人關心的感覺。
梁承驍本來還含著一絲笑,抱臂在旁邊看著,直到見雪球堂而皇之地霸佔了謝南枝的懷抱,還哼哧哼哧傻吐著舌頭,恨不得把肚皮翻過來給他摸,登時神色有點不太對了。
他拎著雪球的後脖頸,把傻狗提溜走,嫌道:“整日在野地裡瘋跑,滾一身草屑回來,過兩天就讓它跟著去學打獵。”
謝南枝倒是覺得它可憐可愛,為它主持公道說:“還是個小崽,淘氣一點很正常,何必苛求。”
話音落下好一會兒,都沒得到梁承驍的回應,奇怪地抬起眼,就看太子殿下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
謝南枝:“?”
他感到幾分莫名,剛要開口詢問。
梁承驍評斷了許久,終於下結論道:“若真有了孩子,也不能讓你養,你十有八九要將他嬌縱壞。”
謝南枝:“……”
他將雪球交還給書棋,無語說:“殿下,您嘴裡能不能有句正經話。”
梁承驍哂笑一聲:“孤與未來太子妃探討子嗣,怎麼不算正經?”
從庭院出來時,日頭已經升上樹梢,暑氣漸漸重起來。
侍從來報說,已經準備好了茶點和消暑的熟水,兩人於是沿著花木繁盛的小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一邊往前殿走。
經過宮牆時,忽然聽得旁側親衛當值的左春坊傳來一陣大笑和喝彩的聲響,吵吵嚷嚷的,十分熱鬧。
謝南枝才挑起眉梢,梁承驍的臉色先沉了下來,對他說:“你等一會兒。”
謝南枝本來以為他要繞路去正門抓現行,沒想到他乾脆地握著宮牆邊一棵橫生的碧桃,足尖在樹幹交叉處一借力,利落矯健地翻了過去。
“……”
所以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太子殿下。
沒注意謝南枝古怪的表情,梁承驍在上邊問他:“能翻過來嗎,還是需要孤幫忙?”
謝南枝:“……能,你往旁邊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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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宮畢竟與上京不同,場所和設施都有限。
過去親衛還能在京外營中跑馬射箭,自娛自樂一番,自但從到了行宮,一群年輕氣盛的青年郎全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