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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那白撿了幾樣作案工具的罪魁禍首正坐在黃梨木桌邊,面不改色地把玩一柄色澤妖異的匕首。
“王爺想好了嗎?”謝南枝十分有禮貌,到了這個份上,還要虛懷若谷地徵詢他的意見,“要是想好了,就可以回答在下的問題了。”
燕王冷笑了一聲,料想他也沒那個膽子對自己做什麼,咬牙切齒道:“你也就能得意一時,待本王回府,定讓你嚐嚐膽大妄為的代價……屆時你再求饒,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見他還有心思大放厥詞,謝南枝略微挑了下眉梢,並不生氣:“如果沒有想好,那也無妨。”
說著,他好像另起了一個話題,狀似隨意地說:“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楚國過去有一種嚴酷的刑罰,其名為醢。行刑者會將犯人的皮肉先割三千多刀,最後一刀嚥氣之後,再將屍首慢慢剁成肉醬。”
“這醢可是一門手藝,熟練的行刑人甚至能活著把犯人的骨頭抽去,剩下的肉醬不摻一絲雜質,最後裝進一個罐子裡。”
即使在說這種殘忍血腥的話題,謝南枝仍是一副閒談的語調,溫文和煦道:“謝某略通一些醫術,雖然不能像他們一樣,切三千刀而保證受刑者不死,但一千刀應當綽綽有餘。”
他將匕首往外推出了一寸,指腹摩挲寒光凜凜的刀片,認真地上下打量著燕王,似乎在考慮要從哪裡開始下刀:“只是不知道王爺是否願意捨身奉獻,讓在下嘗試一二了。”
燕王:“…………”
再豔麗的美人此刻都成了見血封喉的致命毒藥。
意識到對方不止是在口頭玩笑,而是真的敢這麼做以後,燕王腸子都快恨青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活閻王。
好在這樣的狀況沒有持續多久。
當殿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響的時候,謝南枝蹙了一下眉,似有些意外,燕王卻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命在地上掙扎起來,高聲喊道:“來人!快來人!拿下這個亂臣反賊!”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下一秒,只聽一聲巨大的響動,殿門從外面被踹開。
……
儘管清楚外頭有影衛守著,不會有其他人接近,謝南枝仍然有幾分謹慎的防備,思緒急轉之下,就想轉身退入屏風後,欲從其他地方尋找脫身之法。
然而屋外人的動作太快,幾乎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轉瞬的功夫,他就與為首的人對上了視線。
猝然之間,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他的身形僵硬在了原地。
同樣如遭雷擊的,還有在地上掙扎叫囂的燕王。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大睜著,瞪向門口,神情活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雞,窺見了一直以來所恐懼的陰影的一角。
但此時此刻,謝南枝沒有心思再去關注他了。
看著太子殿下風雨欲來、陰沉如墨的臉色,他心裡只剩下了一個清晰可察的念頭。
——完了。
“……”
房間中靜得落針可聞。
“殿下,公子他——”
紀聞火急火燎地跟進來,乍一見眼前的景象,話音突兀斷在了嗓子裡。表情從起初的擔憂,逐漸向五顏六色變幻了一通,最後定格在了“我就知道”的木然上。
不知過了多久,梁承驍沉冷的目光終於從謝南枝身上移開,掃過潑灑一地的酒壺和藥粉,聲音不辨喜怒:“……你同他喝酒了?”
這話問的是誰,顯而易見。
謝南枝本來想謹慎權衡一番利弊再作答,但接觸到梁承驍彷彿淬了寒冰的眼眸時,受某種下意識直覺的警示,輕輕咳嗽了一聲,老實道:“我沒有中毒,他斟的酒,我基本都灑在衣袖上了。”
聽見此言,梁承驍才分出一絲注意力給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