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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來得莫名,甚至讓謝南枝覺得幾分微妙的熟悉,只是他還沒往深裡想,忽然感覺衣襬被什麼東西扯動。
他一低頭,就見一個黑色的絨球正在腳邊滾來滾去,一邊吚吚嗚嗚地叫,一邊用力咬住了他的袍角,往旁邊拽。
謝南枝:“…………”
公良軻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動靜,暫時放下了剛才在討論的話題,奇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大半個月過去,雪球長大了一圈,至少看得出眼睛鼻子嘴了,但同威風凜凜的獒犬相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貼著地面奔跑時,活像一隻鬆了繩結的毛線團。
沉默了一瞬後,謝南枝想起當初離開東宮時,梁承驍非要捎上雪球的場景,忽然就明白了此人的不良居心,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冷靜道:“大約是哪家帶出來的小玩意,不小心叫它跑出來了。”
“師兄稍等片刻,我去問問附近值守的侍衛。”
公良軻不疑有他,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麼,不如我們一起去——師弟,哎,師弟?”
話音還未落,他就見謝南枝俯身提溜起了那小東西的後頸皮,動作之熟練,彷彿已經實踐過上百次,沒等他的反應,就轉身離開。一眨眼的工夫,消失在了視線裡。
公良軻:“……?”
剛才是不是他眼花,把其他什麼人認成他師弟了。
看著空蕩蕩的小路,公良軻遲疑地想。
不然怎麼一晃就不見了?
—
雪球是隻通人性的狗,此時見到另一個主人,尾巴更是快搖到飛起來。
謝南枝把它放下,它立著小短腿撲上來撒了會兒歡,爾後晃著尾巴主動帶路,一溜煙往路邊的樹林裡去了。
這意思實在不能更明顯,謝南枝只好跟上。走了好一會兒,終於在樹林中見到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等著他的太子殿下時,用盡涵養才保持住了臉上的微笑,道:“希望您找我有事,殿下。”
“不該是你找孤有事嗎。”梁承驍揉了揉雪球的腦袋,以示嘉獎,隨後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孤怎麼聽見,有人在背後說孤的壞話。”
他指的是剛才謝南枝詢問公良軻沂郡之戰的事。
怎麼哪兒都有這人的眼線。
謝南枝內心腹誹,他略過了不想回答的問題,道:“我記得您的乘駕在最前頭,來這裡旁人不會發現嗎?”
“不會。”梁承驍看穿了他的意圖,沒有逼迫他,似笑非笑道,“他們以為,孤坐在車廂裡陪身嬌體弱的夫人。”
“還有人問孤,這麼藏著掖著,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孤也很奇怪。”說著,他掃了一眼路邊停著的崔府簡陋的馬車,似乎真心實意感到困惑,“為什麼夫人放著鋪滿軟墊絨毯,又有熱茶點心的東宮馬車不坐,要拋夫棄子,跑來跟個糟老頭子擠一塊。”
“……”謝南枝很不想讓自己的思維被他帶著走,忍了許久,還是道,“拋夫我可以理解……不,我不能理解,但是哪來的棄子?”
聞言,梁承驍笑起來,揶揄地瞥了眼繞著兩人打轉的雪球。
察覺到主人的視線,黑毛球登時應景地“嗷嗚”了一聲,瘋狂搖尾巴。
謝南枝:“……”
他算是看出來了,此人心裡什麼都清楚,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作弄他玩兒。
逗完了人,見謝南枝要不高興地沉下臉色,梁承驍才道:“好了,不開玩笑。你如果有什麼想了解的事,不如直接來問孤。孤一定知無不言。”
謝南枝並不想和他細說,敷衍道:“只是隨便聊聊,無意間談到了此事。”
見他還記著先前的仇,梁承驍好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