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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自己剛才說了怎樣一句叫人心緒難平的話。
梁承驍落在身側的手攥了又松,確認他只是在單純感慨,與任何一個信任誠服他的臣子無異。
他最後按下了心中湧動的情緒,客觀評價:“巧言令色。”
謝南枝毫無辯解的意思,笑了笑:“哦,那您受用嗎?”
“受用。”梁承驍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但是為了你自己的日後考慮,孤建議你謹言慎行。”
謝南枝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但這時剛有隨從在外叩門,他就順勢轉移了注意力。
這大半夜的,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正要起身應答,然後被梁承驍攔下了。
“無事。”梁承驍說,“是顏晝那裡送來的東西。”
他從侍從手中取來了木匣,放在房中的桌案上,示意謝南枝自己來看。
安王世子送來的?
謝南枝心中疑惑,摸索著木匣的暗釦,問:“這是什麼?”
梁承驍道:“上回在圍場比試射箭,你贏來的彩頭。”
伴隨著他的回答,謝南枝也看見了,匣中叫幾層綢布小心包裹著的一把匕首,長約七八寸,刃呈柳葉形,握手處雕刻繁複,另有猩紅的玉石鑲嵌點綴,瞧著很有一種殘酷的美麗。
習武之人誰不鍾情刀劍。
謝南枝心底微動,將匕首抽出護鞘,刀刃離鞘後,僅是無意間觸到包裹的絲綢,就輕鬆劃開了布料,可見刀鋒之利。
“顏晝有一位族叔,極擅鑄器,但凡出自他手的無一俗物。”梁承驍屈指敲了敲木匣的邊緣,解釋道,“他給顏家所有的小輩都打了兵器做贈禮。孤上次就瞧中顏晝珍藏的匕首,覺得拿來給你防身正好,特意指明瞭要它做賭注。”
原本顏晝是藏著掖著不肯的,還腆著臉打算輸了就耍賴。
但謝南枝那一箭畢竟是他親口應允的,況且還射中了錦雞給他夫人做毽子,世子殿下就算有城牆厚的臉皮也不好不認賬,只好心中滴血地叫人把匕首送來了。
原來事情的原委是這樣。
謝南枝有點想笑:“倒是讓世子忍痛割愛了。”
梁承驍對此不予置評:“原先這匕首有一尺二寸長,攜帶多有不便,這一個月裡,孤請那位顏大人重新鍛造了一番。”
同時也將刀柄處做了雕刻和修飾。
世人常將佩刀佩劍作為身份的標誌。那位顏大人因此詢問,是否需要在匕首上篆刻名姓。但太子殿下沉吟了片刻,還是說:“算了。”
“此刻所寫,並非你真實的名姓。”梁承驍道,“不如等未來再做決斷。”
他說這話的態度自然,並沒有往深裡想。
謝南枝卻怔了一瞬,看了匣中的匕首好一會兒,似乎陡然從一場月夜的幻象中驚醒。
等梁承驍神色莫名地瞥過來,他才垂下眼,道:“……好。”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我應該趕上了吧
拌嘴·不如叫雪球
楚水以北,南郡。
民巷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外,走商打扮的青年人謹慎張望了一陣,見四下無人,才挑著扁擔竹筐閃進了偏門中。
這一處宅院地方不大,青年反手插上門閂,穿過前廳,推開正堂的門。見屋裡分立幾名侍衛,正中間站著一個面色沉冷,腰側佩刀的黑衣男子,心中立時有了數,單膝跪地行禮道:“卯部十一,見過穆大人。”
這方民宅正是十二部在南郡的臨時據點,屋裡站著的,正是暗部四處搜尋不得,彷彿平白從人間蒸發的戌部統領,端王心腹穆乘風。
數月過去,穆乘風較先前在涿縣大為不同,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眼珠也帶著明顯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