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難啃骨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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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山沉吟片刻,“玄冥王性情孤傲,從不與行伍之外的文臣打交道。又怎會設下合圍之計?再者,玄冥王算無遺策,怎會有主犯走脫?”
他當日聽聞封關之令乃玄冥王所發,便已心生疑慮,而今日之事,更讓他確信無疑。
馮氏一臉茫然,“那這些與這女子又有何關係?”
樊山嘆了口氣,目光穿過窗欞,投向外面的喧囂,“朝中有人慾保帝師……”
馮氏一臉呆滯。
屋內陷入靜寂,府外銅鑼聲密集。
樊山收回目光,“蘇家人如此有恃無恐,必有後手。而且,方司使若非得了好處,怎可能甘冒風險解除蘇家兩人重役?”
樊文昌一聽樊山口風不對,嚷嚷起來,“父親就準備讓兒子被人騎在頭上嗎?都被人找上門來了,若我不出去,以後在人前還能抬起頭嗎?”
樊山臉色鐵青,“誰敢欺負你?還不是你咎由自取!今日踢到鐵板,若你還不知收斂,為父這身官衣,早晚被你給脫下去!”
馮氏摔了杯子,“你就知道跟我們娘倆耍威風,有本事你去讓外邊那個進來!”
那人若肯進來,還會弄出此等動靜?
“不可理喻。”樊山臉色全變,不再多說,只吩咐人看好二人,然後步履匆匆地出府了。
不得不說,樊山雖然沒猜中全部,但確實猜出另有一人摻雜其中。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此刻在府外挑釁的蘇笙笙。
蘇笙笙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圍觀者,皆在嘲笑樊家的紈絝子弟,如今也有不敢出門的一日。
樊山便衣出門,一看蘇笙笙坐在椅子上,便眉頭緊皺。
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走上前,“敢問這位小姐,為何在我府外如此喧譁?”
蘇笙笙卻依舊坐得紋絲不動,“樊公子說,樊家他說了算,我還是等他出來再說吧。”
樊山臉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個不孝子,我已經關起來了,小姐有事跟我說就是。”
他並未以官位自稱,蘇笙笙便知她的計策生效,此人並不想牽扯進來。
姿態已經做足的她,她這才盈盈起身,行禮道:“原來是樊運使,小女子見過大人。”
樊山臉色略微緩和了一點。
即便外頭都傳他軟飯硬吃,但他畢竟也是靠自身實力走到今日這個位置的。
只是他雖謹小慎微,生的兒子卻無法無天,讓他很是頭痛。
背後人說他怕妻子,其實他不過是不想落得忘恩負義的名聲罷了。
今日見一小女子如此態度,他本覺輕視。
但看她起身行禮,多了一些尊重,這才緩了臉色。
“現不在堂上,小姐不過與犬子發生了誤會,倒也不必牽扯到別的事情上。”
蘇笙笙語氣誠懇,“當今仁德,給蘇家上下留了一條活路,又逢方大人愛民,免了祖父與家父的重役。”
她說著,淚雨瑩瑩,“誰知貴公子初到任上,就加重勞役,祖父已不堪勞力,一病不起。”
樊山聽得一口氣堵住。
但自知此時跟這女子掰扯個前後的問題,只會被下進圈套,因而就未開口。
可誰知,蘇笙笙接下來的話,讓樊山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
“蘇家走了三千里,都未有個好歹,到了貴寶地,不日就弄出人命來。知道的是說這邊關沒有皇家龍氣鎮著,凡人來到這,生死都各安天命。不知道的,只怕會牽累大人名聲,說樊家在這手眼通天,連皇上的旨意都不看進眼裡。”
總之若是他承認是他那個好兒子命礦上看守和流放罪犯故意加重蘇家勞役,就是不把當今放進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