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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至正二年(1342 年)起,黃河開始氾濫,多處決堤,致使河南、河北、山東、山西等省份頻繁遭受水災,百姓流離失所,其中不少人逃荒至新都,被稱為“流民”。
儘管官府透過裡、社及其規定對居民和流民進行嚴格管控,但仍有一些生活無以為繼的流民和貧民鋌而走險,上山為匪或入室盜竊。韓立帶領捕頭衙役四處抓捕,致使監獄人滿為患,然而百姓的反抗情緒卻愈發高漲。
韓立目睹這一切,心中愈發苦悶。
至正八年(1348年)春,韓立不願再為官,助紂為虐,於是辭官來到成都度緣橋隱居。
初秋,韓立的妻子杜氏生下一子,取名為太和。隆冬時節,韓新澤在成都病逝。
韓立扶著父親的靈柩,帶著妻兒回到保寧府高乾山近水村韓家溝。韓成和王氏帶著小韓娥悲痛欲絕。在鄉親們的幫助下,韓立安葬了父親。此後,韓立和妻兒便在韓家溝居住下來,與哥嫂相互扶持,依靠耕種祖上留下的幾畝山地艱難地度日。
這一年,韓娥年滿九歲,韓立開始為她啟蒙,講述木蘭、楊家女將、卓文君、蔡文姬等故事,小韓娥聽得興致勃勃。
各地物價不斷上漲,韓成、韓立兩家六口人的生活越來越艱難。入秋以後,韓立帶來的銀兩快要告罄,他與哥哥商量,決定到順慶路(又稱果州,今四川南充)去跑幾趟買賣,賺錢養家。王氏和杜氏也分別拿出自家首飾,交與兄弟倆變賣,作為本錢。
韓成、韓立採購了海椒、核桃、烤煙、蠶絲和藥材,僱了十匹騾子,將這些土產運到嘉陵村。他們在江邊僱了一條船,載著這些土產品順流南下,不幾日便到了順慶路。
憑著父親韓新澤昔日的關係,韓成、韓立很快便找到了買家,換了些綢緞和至元寶鈔。他們在茶館小坐,與茶客閒談時,瞭解到重慶路糧食欠收,便將綢緞和至元寶鈔換成大米,僱船運到重慶路。
韓成、韓立將滿載糧食的貨船停在朝天門碼頭附近,韓成叫韓立在船上留守,他自己上岸尋找買家。
韓成信步來到重慶路鹽運司,說來真是巧了,在衙門口,竟然遇見了曾經在先父手下當差的王啟巖。
他鄉遇到恩公的兒子,王啟巖別提有多高興了,當時便拉著韓成的手回到家宅,叫下人準備酒菜,為韓成接風。
席間,王啟巖談了些韓新澤對他的提拔和關照之後,便問韓成:“公子怎麼又來重慶路?”
韓成答道:“老弟有所不知,我實在不滿新都縣達魯花赤排擠漢人的做法,回到保寧府老家隱居。”
“你兄弟韓立近況如何?”王啟巖問。
韓成回答說:“小弟也厭惡了緝捕匪盜的差事,辭去了典史職,回鄉與我耕種為生。”
接著,韓立又談了父親亡後,生活困難,無奈販糧的情況。
王啟巖唏噓之後道:“韓兄莫急,小弟蒙恩公推薦,現在擔任四川行中書省鹽課提舉司提舉,掌管商運商銷。目前,湖北一帶鬧紅巾軍,前線正需要糧食,你不如和糴,我以鹽引作為補償,準你販賣食鹽。”
當時,王啟巖掌管著順慶場、保寧場、嘉定場、長寧場等鹽場的生產和轉運。韓立因為父親曾任鹽運司副使,對販鹽渠道再也熟悉不過了,於是滿口答應。
韓成問道:“王老弟剛才所言紅巾軍是什麼隊伍啊?”
王啟巖喝了一口酒,神秘地道:“今年五月,潁州(今安徽阜陽)人劉福通召集數萬修河民工起義了!”
韓成對紅巾軍起義的訊息並沒有感到特別震驚,而是平靜地說:“這都是朝廷實行苛政和民族歧視政策的必然結果!”
王啟巖接著道:“紅巾軍摧富益貧,紀律嚴明,不淫不殺,所以深得人心,隊伍迅速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