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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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的寒意流入五臟六腑,只有此時濺落於地的鮮血是溫熱的,就從餘涼口中湧出。
“餘涼!”
風止夜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沒有旁的話語,但她聽出了其中的關切。
真是見了鬼了。
這於蟬怎麼還沒死?
餘涼伏跪在地,已經無力支起身子。
余光中她看到於蟬再次越過她衝向風止夜,但也許是已近生命末路,她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風止夜得以使出身法躲開了幾招。
他在拖延時間,不需出招,只等她力盡死去。
此時,走道傳來微小的人聲,正由遠及近,“蕭……餘師姐……前廳。”
餘涼只能聽到細碎的聲音,但可以判斷來人就是太初弟子。
餘涼猛地回頭看向身後正與風止夜交手的於蟬——絕不能讓她再多活半秒。
地上躺著的數具屍體還在,她行動已經十分艱難,只能連挪帶爬地靠近一具黑衣蒙面人,把他腰上的挎刀取了下來。
她握緊刀把,踉蹌站起,用盡最後一絲餘力劈向於蟬腰腹。
刀器沒入骨肉的悶裂聲,於蟬隨著長刀噹啷倒地,不再動彈。
餘涼完全失去了支撐自己的體力,眼看就要直挺挺倒下,少不得弄個頭破血流之時,她落入閃身而來的風止夜懷中。
兩人身上的血跡浸溼了衣布,靠在一起像是穿著同一種赤色外裳,她頭抵在風止夜胸前,聞的盡是鐵鏽般的血腥味,儘管她自己早就吐成了個血人。
“扶危玉璽對你這麼重要?”
風止夜低聲問道。
他不相信沒來由的施助,更何況是像餘涼這種捨身相救。
思來想去,只有他們在密室時說的那些話,最能解釋她的舉動。
“太初的人來了,你快走。”
餘涼沒有回答,她沒有多餘的力氣閒扯,不能讓別人看到她和斷月樓主同時活了下來,才是眼下要緊事。
被腥血潤得黏膩的掌中突然塞入了一塊白玉小牌,餘涼虛虛握住,疑惑地看向風止夜。
“江寧分舵的調令。”
風止夜迅速說道,然後輕手將她放下,轉身朝另一個方向消失而去。
她的頭擱在冰涼的石地上,與身邊數具屍體一樣平躺著,雙耳貼近地面,可聽到腳步聲已走到廳門口。
“餘師姐!”
凌星最先發現她。
他沒有半分猶疑,立刻衝上來把餘涼半扶起。
餘涼悄悄將玉牌收入袖中,虛弱安撫著:“我沒死。”
隨之而來的姜韶看著已成血人的餘涼不禁驚撥出聲,連忙招呼其他人趕來。
凌星抱著她的手微顫,“怎麼會弄成這樣?”
餘涼緩緩側頭,視線移到一旁的於蟬屍身之上,“我與於蟬交了手。”
話落,自己的右手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牽過,跳動的脈搏被蕭寒盡的指腹按壓著,餘涼抬眼,他的人皮面具亦已扯去,顏容冷肅如寒山,目光中是一貫的穩靜,沒有半分憂色。
“脈象散亂,腑臟折損,幸得太初內勁沒有耗竭,還在體內替你暫時壓制了斷月功法的霜寒之氣。”
蕭寒盡沉聲說著,他看了眼一旁於蟬的屍首,似乎想問些什麼卻又止住,斂了眼眸起身道,“此回太初山遙路遠,恐耽擱太久師妹的病勢會生變,連少俠。”
他向身邊的連晚亭行了一禮,“悟禪山莊就駐中州近郊,望乞貴山莊臂助一二,我太初門定感念恩德,回以重謝。”
本已虛弱不堪的餘涼聞言瞬間恢復了幾分清醒,連晚亭臉色凝重,看向她時面露擔憂,沒有任何猶豫地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