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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庵堂的冬日如冰窟,寒風從縫隙裡鑽進來,如尖銳的刀刃般,凜冽刺骨,殘忍地刮過屋內每一個角落。
李簪詞每天晚上都會把所有衣物拿來當被褥,可以睡得暖和些。
臨近大年三十,雪淅瀝瀝下個不停,整個庵堂都被冰塊包裹,單薄的衣裳堆積再多也取不了暖,晚上只能起來蹦蹦跳跳取暖。
翌日,她看雪停了些,摘了菜,煮了飯吃後,決定去山裡打獵,拿些皮毛回來取暖。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原本細膩的雙手,早已被凍得通紅。
腳步在雪中艱難前行,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好不容易弄到了皮毛,她拉著剝好的動物往回走,肚子太餓,決定先烤肉來吃。
剛把肉架到火上烤,一個滿臉猥瑣的男人,突然冒了出來。
他身形佝僂,一雙鼠目滴溜溜地轉著,手裡還拿著自己剛打到的狐狸皮毛。
“小娘子一個人在山中打獵啊?”
李簪詞沒理他,他臉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喲,在這荒郊野外的,小娘子這個樣子,一定是冷了吧?不如我把手上的狐狸皮給小娘子,小娘子讓我快活快活?”
庵堂附近只有尼姑和和尚會來,李簪詞不用想,眼前這個男人定是朱思越叫來的。
為了毀掉她,讓皇上徹徹底底地厭棄她,朱思越煞費苦心。
要是在當年,她不一定打得過這個男人。
但在庵堂的這段時日,她挑水澆菜,砍柴做飯,經常打獵,力氣越來越大,不說力大如牛,但還是能從這個男人的手裡逃走。
男人越發得寸進尺,她猛地拿起手上的弓箭去敲男人的腦袋。
男人往後踉蹌,眼冒金星,被打痛了,立即跳起來罵:“小賤人,今天老子要殺了你。”
男人撲上來,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撞飛男人。
李簪詞一看,是張靖邦,他手裡拿著彈弓,擔憂道:“姐姐你沒事吧?”
李簪詞看他衣衫單薄,身形瘦小,卻勇敢地擋在自己身前,心中一股溫暖。
男人被彈弓打疼了,惱羞成怒,拿出刀來,罵道:“你個小雜種,敢壞老子的好事,老子今日把你們全殺了。”
最後,李簪詞和張靖邦合夥把男人殺了,扔到了雪坑裡。
張靖邦看到她手上的動物毛皮,說道:“姐姐一個人到後山來很危險的。”
“只要我還活著,在哪裡都危險。你怎麼在這裡?”
“住持要我來這裡打坐,我聽到姐姐的聲音,便跑了過來。”
李簪詞看到他瘦瘦小小的身體,眼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堅定,輕輕地摸摸他的頭,笑道:“姐姐謝謝你。”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把她打到的兔子烤了來吃,還剩很多肉,李簪詞把這些肉用雪埋在了樹下,每天中午過來吃一些,給她跟張靖邦加餐。
走回去的路上,張靖邦問她,“方才我看姐姐沒有任何驚慌,姐姐是不是知道誰害你?”
“是宮裡的皇貴妃,姐姐被皇上罰餘生都在庵堂思過,都說斬草除根,姐姐還活著,她半夜睡不著,整日琢磨著怎麼讓姐姐死掉。”
“皇上不管嗎?”
李簪詞譏諷地道:“皇上?皇上佳麗三千,怎麼會記得姐姐?姐姐若要靠皇上活下去,你也看不見姐姐了。”
張靖邦忽然低下頭,神情落寞。
“怎麼了?”
“姐姐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別人侵犯。”
李簪詞重重地應了一聲,“姐姐相信你。”
她跟張靖邦在岔路分道。
往右邊是庵堂,往左邊是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