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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山腳下的平臺,幾?輛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高元住在鎮上的賓館,徐礦不用繼續跑,就留宿在了閆海平家,空曠的大地?上浮著蕭瑟的氣息,高元把手電筒丟給旁邊的人,湊近徐礦:“反正?興安杜鵑的事……”
徐礦毫不猶豫:“不可能。”
他也不在乎旁邊人聽見,聲音不高不低,話音落下,前面的閆海平立刻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高元的神色有些尷尬,臉頰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終是?強壓怒火:“就幾棵花……”
“你那麼大的生意,”徐礦目光沉下去,“還要來摘幾棵花?”
篝火的溫暖沒了,敘舊的情誼也壓不住暗潮湧動的對峙,高元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笑了起?來:“成?,你當我沒說。”
徐礦也笑:“那最?好。”
幾?輛轎車揚長而去,轟隆隆的引擎聲吵醒了棲在枝上的雀鳥,拍著翅膀隱入夜色。
閆海平在後面搓著手,表情為難:“小徐老師……”
徐礦一回頭,還是?那種?懶散的模樣:“嗯?”
“這次麻煩你了,”閆海平囁嚅道,“不然也不用……”
“哪兒的話,”
徐礦一胳膊勾對方脖子上,順著往小院裡走了:“我來就是?畫畫的,別的也都是?順手幫忙,別放心上。”
閆海平踉蹌著往回走,抬頭看了徐礦一眼,對方臉上滿是?笑意,語氣也輕鬆。
“哎呀,你愁什麼?真要鬧騰起?來就給我老婆打電話,讓他來救我。”
徐礦一臉自豪:“我老婆可能打了!”
閆海平也被?逗笑了,院子門推開,柵欄裡的走地?雞抬頭“咕咕”了兩聲,一隻?黃毛小狗跑過來,搖著尾巴蹭兩人的褲腿,徐礦伸手,使勁兒揉了兩把狗頭:“我去睡了啊。”
“好,小徐老師早點休息。”
他是?真心實意感謝徐礦,人家出錢出力,什麼髒活苦活都不怕,和他印象裡的那些有錢的“先生”,完全不一樣。
徐礦給小黃狗擼得頭暈腦脹,才滿意地?站起?來,慢悠悠地?去二樓,閆家地?方大房間多,媳婦利落又能幹,家裡倆小孩都上學了,晚上睡得早,他上樓梯的時候把腳步放輕,開啟木門,直接栽倒在床上。
有點累。
也有點想鬱書青。
“真奇怪,”徐礦嘟嘟囔囔地?翻了個身,“怎麼能這麼想呢?”
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出來這趟的。
一是?畫展的工作流程到時間了,那邊美院的老師已經在催他,二是?為了那漫山遍野的興安杜鵑,徐礦很早就聽?閆海平講過了,那時候他只?是?一次交流活動,見到了這位樸實的中年男人,也見到了傳說中的興安杜鵑。
“留在山裡最?好看。”
徐礦把窗戶上的插銷擰開,稍微散了點新鮮空氣進來,閆海平的媳婦給屋裡弄得暖洋洋的,他額頭稍微出了點汗,隨著“吱呀”一聲,冷冽的風就毫不客氣地?撲了進來。
“留在紙上也好看,”徐礦當時森晚整理這樣說的,“等冬天,我去畫興安杜鵑。”
不僅要畫,更重要的是?宣傳,因為有很多買家不知道所謂的“人工種?植”是?遮羞布,真正?的興安杜鵑生長太緩慢了,無法大量供應市場,於是?就改頭換面,起?了別的名字進行售賣,徐礦這次畫展的主題就是?枯木逢春,他想留在這裡,看看大雪,也等到小小的花苞慢慢綻開。
他才來了半個月的功夫,就已經見到兩起?盜採的了,徐礦身材高大,往那一站很能唬人,凶神惡煞地?一吼,對方就嚇得扭頭跑,閆海平覺得挺對不住他的,說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