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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攤開掌心,冷笑一聲,登時一股綿長的靈力湧向半空。
一幅一幅的畫面出現,天帝如何將她打入衡心崖,蠻荒裡一幕一幕…
痛徹心扉,痛心疾首。塵清再也顧不得,只想衝上去摟著她,願意將自己一身靈力修為全部渡給她,恨不能替她痛苦。
“我說我不知道這件事,你信嗎?”他白著臉,痛苦的看著她。
“你覺得呢?”望舒冷笑一聲,“玄悲帝君,你不用跟我偽裝了,當初我親眼見你置身事外,目睹這一切發生!如今你又跑來假惺惺跟我哭訴,怎麼,我這麼好騙嗎?”
望舒抽出昆沌,對準塵清胸口刺去,本以為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慘戰,誰知道塵清竟一動不動任由她一劍刺入!
血染半坡青草。
天空驟然暗沉,烏雲密佈,不過卻不是下雨,而且烏泱泱來了好幾人。
望舒有些微愣,她抽出昆沌,塵清已經身形恍惚:“阿鳳,我真不知道這件事,若這件事真是父帝所為,我替他接受你任何懲罰…就是要我死,亦無二話說。”
死?蠻荒千年豈是一個輕飄飄的死能替換的?
原本以為殺了他,能讓她委屈千年的苦得到抒發。他死了,她被背叛的痛也能散去。可當她這麼看著他身負重傷,要死之際,那些窩在她心中身上的痛,並沒有得到一絲舒展。
就在這時幾個不該出現的人都出現了。
佛孤,秋月,還有後面跟來的花端老頭。
“塵清,今日就是你死期,我要天帝老兒也嚐嚐失去兒子的滋味!哈哈哈…”花端老頭像瘋了似的,笑了起來。
塵清這時才拔出司咣,單手持劍,一手捂著胸口,那個血窟窿尚在滋滋冒血…
望舒詫異看著眾人,她不明他們怎麼會一起上牛首山。明明只她一人收到梅杉的飛鴿傳書。
“小鳳凰,你做的很好。若無你,我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拿下玄悲帝君?”
秋月邪魅一笑,看似說著褒獎她的話。
卻讓她隱隱感覺不安,她看向花端,試圖問出點什麼,可花端此時沉浸在喜悅之中,壓根不搭理人。
“卑鄙小人!吾不怕死,有什麼你們衝我來,不準傷害阿鳳!”塵清咆哮道。
望舒:“…?”
反了!今日怎麼感覺不對勁?這塵清都要死了,怎麼還護著自己?
“小鳳凰笨頭笨腦的樣子真可愛,怪不得那麼多傾心於你的人,連我幾乎都要愛上你了!”
秋月輕輕靠近她,小聲說:“沒錯,當時你被天帝打下衡心崖時看到的帝君並非帝君,而是…在下。我亦是靠幻化成帝君模樣才能輕鬆走進章司殿,不是嘛?”
她心中一個咯噔,此刻心裡五味雜陳,一時竟不能分辨是非。
“怎麼會…”她哆哆嗦嗦問出口,渾身像跌入冰窖似的,冷的顫抖。
難道,她這一千七百多年,都恨錯了人嗎?
“小鳳凰這是什麼表情?他雖然沒傷害你,可傷害你的人是他爹,算下來不是一樣的嗎?父債子償這句話你沒聽過?”秋月挑眉,話中透露濃濃的血腥味。
花端早已迫不及待衝上去跟塵清對打起來。
刀光劍影下,三張截然不同的面孔。一個冷漠,一個邪魅,一個震驚。
“說起來今日還要多謝你呢,若非魔尊模仿你的筆跡給帝君寫信,他又怎會上當?若非你惱怒之際,刺他一劍他又怎會輕易受傷?今日我們的勝利,半數是你的功勞。小鳳凰啊,你可是大功臣!”
望舒渾身顫抖,胸口像有什麼東西涌出。是憤怒,是背叛。
她睨眸看向佛孤,一字一句問道:“佛孤,原來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