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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無風無浪,水煙霧渺,遠山近水一片朦朧。
昭昭站在岸邊,望著白茫茫的湖面,心緒像是陰晴不定的天。
一道道湖水衝上岸石,小綣用枝上的殘葉疊了幾隻船,放在淺窪裡漂著。她覺得好玩,便又疊了幾隻葉子船,哄小孩兒似地遞給一邊踱來踱去的昭昭。
兩人語言不通,說不了話。昭昭沒什麼童心,對這種哄小孩的把戲提不起興趣,但她不敢不接,因為小綣身後蹲了匹毛色黑亮的母狼,正用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她,大有她一掃興它就咬上來的意思。
昭昭接了兩隻葉子船,放到湖水裡。沒漂多遠,又被衝了回來,重複幾次依舊如此。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窈娘和阿蘅難道有恙?
近鄉情更怯。昭昭心中思緒如麻,越想越糟糕,她把手探進袖中摸到那張銀票,心才慢慢定了下來。
肩膀被拍了拍。是小綣,她指著滿是水霧的湖面說了幾句胡語。
昭昭聽不懂,悻悻地垂下了頭。小綣恨鐵不成鋼,直接用手扶住她的頭,強迫她的目光凝望遠處的一點。
只見白茫茫的水霧中,隱隱約約現出了淡灰色的一點,如墨透宣紙般漸漸變濃,成了一尾輕舟。
泛舟的是個僕役,昭昭不認得,卻認得那坐在船篷中懷抱嬰兒的蒙面女人就是窈娘。
昭昭高興地蹦起來:“娘!”
今個兒天沒亮時,何必就讓人給昭昭遞話,說她家人已經接來雲州了,一會就到。他防著昭昭,便讓小綣隨時跟著,免得她又整些么蛾子出來。
按理說,小綣該形影不離的。但她瞧見舟上坐了一對母女,想必是來與昭昭一家團聚的。
她個外人騎著大狼在旁邊杵著也是掃興,索性翻身上了狼背,丟了句昭昭聽不懂的胡語,騎著狼走了。
小舟還沒靠岸,昭昭就急得湊上去,踩進冰涼的湖水裡也不介意。她幫著僕役把舟系穩了,連忙扶著窈娘下舟,生怕她倆磕著碰著了:“娘,你和妹妹還好嗎?”
其實這話該由窈娘問昭昭的。
她臉上有傷,露出的手臂上也泛著沒消去的青紫,甚至走路的動作都微微帶著點兒瘸。
可窈娘什麼都沒問,隱在遮面下的是一張平靜的臉,她淡淡道:“不好。”
她還在生昭昭的氣。
昭昭將笑斂回去,懶得再討好。她從窈娘手中接過阿蘅,一邊被僕役領著往裡走,一邊小心打量著懷中的阿蘅。
她和之前沒什麼變化,稍微長了點身量,抱在懷裡還是輕飄飄的,氣血虛虛的,睡著的樣子像只貓兒。
昭昭皺眉,用手指探了探阿蘅的呼吸,弱得很,“阿蘅這是病了?”
“這些日子裡虞媽媽小多沒少和你通書信,你竟不曉得你妹妹生病差點快死了的事麼?”窈娘冷笑一聲,“也是,你忙著呼風喚雨,哪有空回來看我們?”
昭昭愣了愣,少時反應過來虞媽媽和小多有意瞞她。
沒等她解釋,窈娘打量著四周盡顯富貴的雕樑畫棟與佈設,繼續諷道:“你在這兒享清福的時候,我和你妹妹還爛在樓子裡遭罪呢!”
聞言,走在前面帶路的僕役回過頭,不屑地瞥了窈娘一眼。
窈娘剛被帶進府時就問東問西,左一句問自家女兒被哪位貴人看上,右一句問自家女兒是不是被贖了作妾。
婆子侍婢們瞧出她來路不正,懶得理她,都悶聲不語。
等到了小舟上,窈娘跟泛舟的僕役打聽昭昭的事情。僕役見她似有幾分情真意切,還多嘴寬慰了幾句。誰曉得母女一見面,窈娘又換了一副嘴臉,端起了母親的架子。
僕役活了幾十歲,什麼人都見過,冷笑著提醒昭昭:“小姑娘,天底下的父母都盼著兒女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