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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烈在城門口靜立許久,思緒紛飛,諸多故人舊事湧上心頭,同時也憶起昨晚上在勾欄裡與風晨曦共飲的“醉春風”,如今唇齒間仍殘留著那縷酒香,然而共飲之人,卻已奔赴京城。

“來很久了,莫不是又想突然對我發難,來一記致命一擊?”熊烈對著不知何時立於城門暗處的那一身紅衣似火、默默凝視著他的女人說道。

紅衣女子宛如仙子般從城門飄然而出,遠遠望去,恰似一團躍動的火焰。女人手中始終握著那把霽月晴空弓,這把弓亦如其主人一般,無論置於何處,皆是最為耀眼的存在。弓身由幽藍的神秘木材精心打造而成,弓弦由天蠶絲編織而成,閃爍著迷人的月華之光。兩端鑲嵌的寶石璀璨奪目,周圍環繞著細密的金絲花紋。中央的水晶吊墜內蘊含著朦朧霧氣,下方的鈴鐺清脆悅耳。弓把處包裹著獸皮,上面繡著神秘符文,邊緣點綴著顆顆珍珠,此弓著實集華麗與力量於一體。

“在這很久了吧!城門起風了,還是回去吧!這裡並非你該長久滯留之所。”紅衣女人行至熊烈背後,仿若相識已久的老友那般說道。

“回那裡?回不去了,從父母攜我自遼東一路輾轉至苗疆,最終來到此地,我已不記得自己究竟歸屬何方,又該回到何處。我似一顆浮萍,早已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中腐朽,天大地大,卻再無我的容身之所。”熊烈回想起自己坎坷多舛的人生,念及自己的雙親,目光望向遠方。他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究未曾在紅衣少女面前滑落。

“你的父母雙親還健在嗎?我的父親,早已離世,母親雖在,有時卻如同不在一般。你是浮萍,卻是顆自由自在的浮萍;而我不是浮萍,卻渴望成為與你一樣的浮萍。”紅衣少女站在熊烈身後,自顧自地傾訴著,甚至未曾留意熊烈的表情,彷彿她只是一個急於宣洩內心話語的人。這時的熊烈則像個無比合格的傾聽者,不再插話回答,也不再發表任何不同立場的表態。

“還記恨南城之事嗎?有時人在做事之前,往往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其實很多時候,待到事情做完,才恍然發覺,那並非自己期望的結果,也並非非做不可之事。就比如在南城,我走進你中毒的屋子,看到你當時那般痛苦,我所能想到的,便是一箭給你一個痛快的解脫,不願你遭受劇毒的無盡折磨。可最終我錯了,你並非那般脆弱的生命,你的堅定在那一刻深深震撼了我,令那一刻,至今仍歷歷在目。從那時起,我便不自覺地開始關注你,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心中莫名有一種想要保護你的衝動,我也不知為何?唉,我知曉,這定然不是因為愛情,有時我感覺你與我之間,更似親情。”紅衣少女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只是想到什麼便如實說了出來。

熊烈安靜地聆聽著,依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起一個人,雖然我的母親嚴禁我提及此人,可我總是不自覺地,看到你便會想到他。我出生時,聽母親說他已叛逃出了殺人谷。他被殺人谷清理門戶之事,也是我從他人之口得知的。他當年留在谷中的畫像,我曾見過,你們眉宇之間極為相似。這便是我為何每次見到你,就會想起他的緣由吧!”紅衣少女不停地說著,道出了每次見熊烈會想起那個人的衝動之因。其實一直都是她在獨自訴說,熊烈始終未曾參與其中,但當少女提及因為一個人,才每次見他會想起時,熊烈的肩膀不自覺地微微聳動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還是被細心的紅衣少女捕捉到了,她並未戳破,只是繼續如之前那般講述著。

“他曾是殺手谷裡的一個傳奇人物,能夠以一己之力擊破百甲,創下一日單殺的驚世佳話。殺手谷中至今仍有不少人對他的事蹟津津樂道。然而,後來他參與了一起針對朝野肖侍郎家的襲殺任務,在那個雨夜,他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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