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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實在憋不出一句話,沐么洩了氣,他後退一步,低聲:“我走了……”
看一眼維裡克,對方並沒有抓他的打算,於是沐么再後退一步,接著轉身,走遠幾步後,聽見身後的維裡克說:“伊身上的冰融化了。”
沐么的腳步頓住,他轉身,鼻尖以下的臉已經完全清晰,維裡克看著那張壓得很緊的唇,睫毛垂微:“你是第一個進入我精神圖景的人。”
眼裡總朦朧的事物像揭開了蒙面紗,變得非常清晰,沐么猛地轉回臉,埋著頭朝前跑起來,他跑進花海,努力撓壁壘的兔猻停止舉動,跟著沐么的身影追去。
原地的維裡克看著那道徹底清晰的身影跑遠,注意到花叢中那隻跳躍的小動物,是一隻小兔猻。
沐么想要逃回小木屋,他找不到路,花海變得很大很大,環顧四處,他已經看不見邊界,身後的兔猻跟上來貼著他的小腿蹭了兩下,讓身體越來越冷的沐么感受到一絲暖意,他蹲下來抱著膝蓋,伸手捏住兔猻的臉,有些沮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兔猻蹭他的手心,熱源傳來,沐么感受到溫暖,但也只是片刻,瞬息後他再次被寒冷包裹,這種感覺他甚至在維裡克的精神世界裡都沒體驗過,就像剛來這個世界時在雪山上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一隻兔猻,在那座陌生的雪山上當時也是這麼冷,好像現在更冷。
沐么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他抱著兔猻想要取暖,卻無論如何都暖和不起來,身上的衣服似乎沒起任何作用,寒冷侵襲他的全身。
“我、我……”沐么冷得牙齒髮顫,說話都艱難:“我得先離開這裡……”
他摸摸兔猻的頭:“抱歉,我得先離開……”
兔猻的前爪攀著他的膝蓋,用舌頭舔了舔沐么的臉,似乎在安慰,這樣的舉動倒是和貓咪很像。
沐么努力扯出個笑,他伸手去掐手臂,低聲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面。”
疼痛伴隨著強烈的抽離感覺襲來,沐么太冷了,這種感覺很像沒穿衣服躺在冰塊上,他的周身感受不到一點熱源,沐么上次冷得這麼無助還是曾經在家時晚上開空調睡覺,被子掉地板上,他就穿了件很薄的睡衣,又因為一直沒醒過來就蜷縮在床上抱著自己凍了一晚上,早上醒來又是頭疼又是發燒。
這次的感覺不亞於上次,甚至更甚,他努力尋找能捂熱自己的東西,手探出去四處摸索,好不容易摸到熱源抱住了,突然周身一晃,熱源離開了他。
“唔……”沐么冷得著急,又摸到柔軟的東西,有點像被子,抓過來蓋在身上,終於暖和了些。
他靜躺一會兒,頭開始疼痛,抽離感終於徹底消失,從夢境般的精神世界出來後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目的燈光。
“……怎麼不關燈……”聲音是沙啞的,喉嚨很難受,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這種感覺沐么很清楚,是生病的前兆,他艱難的翻身,露出來的面板觸及一些寒冷就下意識裹緊身上唯一可以取暖的被褥,眼睛被白色的燈光照得難受,只好眯起來等待。
差不多適應了光線才睜眼,卻因為眼裡蒙著一層霧看不太清,頭很疼,身上一陣涼一陣熱,視線中的水霧怎麼也無法散去。
沐么將自己縮起,無力的伸出一隻手去探額頭,興許是手上的溫度也高,和額頭的體溫持平,根本無法試探出究竟有沒有發熱。
他的腦子有些迷糊,側躺著縮成一團,用剛才摸到的被褥將自己包裹起來,就露出臉,在被褥裡藏了許久卻捂不出汗水,反倒越來越冷。
沐么輕輕的咳嗽了好幾聲,胸腔因為咳嗽震顫讓他心口疼痛,喉嚨裡幹得好像快要冒煙,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想要喝點水,又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