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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泱語氣篤定,“不過惋惜歸惋惜,我並沒打算留你一命。”

“那就再好不過了。”他說,“我也希望這樣,畢竟這是提早為我寫好的結局。”

白泱淺藍色的眼和他對視,問:“你不害怕嗎?”

“如果害怕,我又怎麼會將它作為願望嗎?”

灰色的眼睛半睜著,彷彿時不時就會陷入沉睡。

白泱笑道:“也對。”

“那便從你結束吧。”

十字架的尖端對準心臟,白泱就這樣蹲在冰棺旁,雙手緊握著上端。

只聽“撲哧”一聲,刺入血肉的聲音響起,比白泱想象中的要容易。

……

方雪沒有去管其餘人的目光,她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男孩。

夢緒依舊笑意不減,眼裡倒映著方雪的臉,烏黑的眼,黑短髮,破舊的衣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方雪開口道:“我記得並沒有說過答應你的話。”

夢緒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笑意很顯然減輕了大半。

他有些咬牙切齒:“這是所有人都難求的機會,小魔女。”

小魔女?!

夏晴和方雪一時恍惚,小魔女是誰?

難道夢緒剛才說的是方雪?

雖然於森修和方雪不是很熟,但也從夏晴的口中有個一知半解。

方雪和那位s級的男孩明顯認識。

但是一個低階玩家怎麼會和s級的人有來往?

除非是方雪隱瞞了什麼。

“沒想到你會堅持不懈地追到這。”

方雪撣了撣衣服的灰塵,神情冷漠。

夢緒天真無邪地笑著,“我多次光臨你的海島,只可惜你好像並不歡迎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出去的那一天,我怎麼會錯過呢?”

……

白泱沒有低頭去看他,此刻,她的心情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十字架直直釘入了神的心臟。

環境分外的安靜,沒有一絲響動,在十字架刺入心臟的那一刻,他甚至沒有一聲悶哼。

白泱本以為會看到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但是沒有。

甚至沒有血液的蹤影,就好像他本身就不存在血液,神明有血肉之軀嗎?

但他的眼睛還睜著,突然,疊在他身前的手猛然伸出。

白泱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被那隻手從後面扣住。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扯著她,極速下墜……

嘴唇隨即傳來冰涼的觸感。

白泱渾身僵硬著,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她在和神明接吻?!

就……這麼水靈靈地親上了?

“嘶……”

白泱的唇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扣著白泱腦後的那雙手終於放開,白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他的臉,和那雙灰色的眼靜靜對視。

她的嘴角有一處破了,很顯然是被人咬的。

“任何和神許願,或試圖殺神的人,都會付出相應代價。”

灰色的眼盯著白泱的唇,那一處破了層皮,此刻正有血珠冒出。

“你的代價已經支付完了。”

白泱還沒反應過來,“哈?”

說的也確實有道理,但她這個,好像和袁靜的代價不大一樣……

更像是被人佔了便宜。

不過白泱也沒機會說什麼,那雙灰色的眼此時已經緊閉,包括在白泱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徹底失去了提取外界的能力。

他以鐵索禁錮自己,身軀封入棺內,無時無刻不再承受寒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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