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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無事生非。”
每每這個時候,她便在婚姻裡一再後悔。
明明嫁進來前她明媚照人,充滿底氣,為什麼在婚姻的磋磨裡慢慢學會了伏低做小,學會了弱化自己來讓孟澤平彰顯他的父權。
過去的事不想再提。
收回心神,女人問眼前的人:“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從未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孟鶴鳴心中一慟,手不自覺握緊成拳。他察覺不到手指在輕微地顫抖。
在他成長的過程中,連黎敏文都沒問過一句,是不是有難處?需不需要媽咪幫忙?
她教他的,是爭權奪利的技巧,還有假意逢迎的虛偽。
他有難處嗎?
“沒有。”孟鶴鳴緩緩開口,嗓子眼有很淡的血腥味。
繼而搖頭:“我現在這個位置,怎麼可能會有難處。”
手段
談女士離開的時候, 孟鶴鳴讓助理相送。
但很快,他自己坐著另一部電梯下樓。
兩部電梯一前一後抵達,孟鶴鳴沒有叫住她, 幾步之遙,看著談女士快步走向停在斜對面的賓士。
賓士上下來一箇中年人,看起來儒雅斯文, 遠遠朝她一笑, 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包,而後偏頭同她說話。兩個人親暱地靠在一起,他為他的夫人開啟車門, 手掌在車框上, 邊說著什麼, 邊認真點頭。
愛馬仕鉑金包被放在後座,他們跟這個城市裡其他普通的夫妻一樣並列坐在前排, 時不時聊得眼睛彎起。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坪, 最終匯入車流。
與他想象的一樣, 談女士第二段婚姻很好。
助理不明所以:“孟總, 是有什麼不對嗎?”
孟鶴鳴擺擺手:“無事。”
助理跟在他身後,重新坐上電梯。光潔的金屬面板倒映出兩人的身影:“剛才蘇律已經看過了,這塊地皮沒糾紛, 隨時可以移交。”
孟鶴鳴將手抄進兜裡:“很好。”
今天沒有煙。
他收回手:“雲州那邊還是沒有訊息?”
“……沒有。”助理小幅度搖頭。
他在心裡想,自從回來後, 孟總問起雲州的頻率有些過於頻繁了,顯然是在等什麼訊息。
在一次次的無迴音背後,氣氛開始焦灼。
忽然間, 老闆再度發問:“路周呢?”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助理快速回答:“已經在海灣酒店了。”
孟鶴鳴將手用力抵在眉骨上:“去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助理知曉輕重, 立馬站直:“好,知道。”
原本以為和小少爺交流會更簡單一些。
撥通小少爺的電話,問他幾時回榕城時,那邊只是不著調地笑,反問:“榕城有事等著我去做?”
“那倒是沒有。”助理說,“是孟總關心您。”
“關心啊……”
那邊拖長了調子,就是避開問題不答。
助理沒轍,換了個思路:“我給您訂明天的機票?”
“誰說我明天要回了。”小少爺混不吝的語調傳過來,好像在故意為難,“我覺得雲州真好,我就待在雲州。”
“……”
靜了片刻,小少爺說:“崔助,咱們交個心。你說我哥是真關心我還是關心別的?”
助理篤定:“當然是真關心您。”
路周在電話那頭咧了下嘴。
這個崔助履歷漂亮得要死,幹工作那是一點都沒有紕漏,就是腦子太一根筋,轉不過來。對工作以外的事,他好像天然缺了點神經,偏科天才似的,偶爾也會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