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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正想著要不要提醒她先看看,她已經一馬當先跑去了院裡,推開東邊的房門。
“奶奶,你怎麼樣?”路周跟在後面進去。
“奶奶?”央儀趴在床沿,跟著叫了一聲。
老太太迷迷糊糊的,不像被喊醒,倒像是在夢囈。
央儀又探探她的額頭,摸摸手,溫度一切正常。
她轉頭看屋裡多出的另一個大活人,聲音焦急:“好像比剛才狀態差了,剛才還和我說話的。”
他去倒水,端到床前低聲問:“只說頭暈噁心?”
央儀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眼睛裡閃過期待的神色:“你是不是還懂點治這個的草藥偏方?”
男生苦笑道:“這個是真不懂。”
“……”
她思忖片刻:“那我們現在有兩個人了,我在這看著,你幫忙去請醫生?”
如果說剛來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兒眉頭已經徹底鎖了起來,支吾了一下:“這裡出去到最近的縣城醫院,要四到五個小時,還是白天,有車的時候。”
晚上,且村裡沒有車。
條件統統不成立。
如果求縣裡的人來接,一來一回就是八九個小時。
央儀問:“那平時這的老人病了怎麼辦?”
“慢性病還好說,像這種突然的……”他頓了頓,聲音很低,“阿茲走的時候紅光滿面,他們都說是善終,村裡的老人很羨慕這樣無痛苦的死法。”
央儀緊抿雙唇,聽他繼續往下說:
“可是要是懂現代醫理就知道其實她是因為腦溢血,並不是沒有痛苦,只不過最初無人在意,後來便是一下子過去,沒人發覺。在這裡到這個年紀,大多數人都是……”
不用再說,央儀聽懂了。
但她無法接受。
路周受不了她突然沉寂的目光。
他嘗試安慰說:“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得太多,明天起來奶奶就恢復如初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無論是出於對閨蜜親人的責任,還是每次進山奶奶的照顧,央儀摸了摸奶奶的手,起身。
“我沒辦法用這個來賭。”她走到門口,悶聲說,“這裡哪裡能打電話?我要去給縣醫院打電話。”
“往外走一個多小時,有一家安了電話。”
男生按住她的手:“我去吧,路只有我熟。”
央儀心下焦躁,反握住他的:“路周,這次真的要謝謝你。”
沒想到第一次被她全身心地信任是這個時候。
路周笑意苦澀:“這時候談謝是不是……”
“我真心的。”她說。
兄弟
夜晚的寂靜山村, 忽然被巨大的螺旋槳聲打破。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在半空盤旋。
一些睡意淺的村民已經披著衣服探出頭,往聲音源頭張望。月光很輕地罩在頭頂, 放眼望去山色黯淡,村民忽得睜大眼,揉幾下, 再揉幾下。
確定夢醒了, 也確定半空的確盤桓著一架直升機。
“飛、飛飛飛飛機?”
家裡幾口人用方言互相表達震驚。
他們在山裡活了一輩子,汽車都沒見過幾輛,別說飛機了。
山腳下這間。
在聽到螺旋槳的巨大風聲時, 央儀也以為是幻聽。
她心裡焦慮不寧,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地過去, 唯一堅定的就是老太太不能出事。
一會摸摸老太太的手,一會又湊在她耳邊說話, 水杯送到嘴邊好多次了, 水都被原封不動吐了回來。
時間每過去一分鐘, 她的焦慮就更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