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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那個號碼發:央小姐已到機場。
過了會,那邊問:【她說什麼了沒?】
徐叔想來想去沒什麼特別的, 只好答:【沒有,央小姐就是單純地道了別。】
這句話從助理嘴裡再轉到孟鶴鳴耳朵裡時,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
他剛結束下午的會議, 聽到後沒什麼表情。
只說:“知道了。”
下午這場會議大家都開得心驚膽戰。
平時孟總嚴肅歸嚴肅,但骨子裡的素養在那, 壓迫感強的同時謙謙君子之態是不會丟的。
但今天顯然氣氛不對,因為某個方案差強人意,他深邃的眼神掃過全員,發出冷笑的時候,所有人都大汗淋漓,恨不得當即鑽到桌子底下去。
在宣佈會議中歇的那刻,眾人如釋重負。
不過很快,坐在首位的男人將另一側堆高的檔案甩在桌上:“地皮的開發方案呢,談妥了?”
眾人只好再度恢復正襟危坐的模樣。
行,繼續開吧。
這場會議一直持續到晚上,等所有事情談妥,年紀大點的股東已經偷偷在捶腰揉腿,感嘆自己一把老骨頭了。
聲音不大,但今日的會議室落針可聞。
有一瞬,那幾個正在抱怨的人暗道糟糕,但轉念一想,孟澤平在的時候他們就在了,換兒子上位,多少要給幾分薄面。於是抱怨間,臉上又有了驕矜之態。
沒曾想孟鶴鳴今日倒不慣著他們,從容步到他們身邊:“幾位叔伯年紀大,確實經不起這樣強度的工作。”
“呃倒也不是……”
“不如這樣,明日起你們就不用來了。”男人溫和道,“你們都是我爹地那一輩的長輩,還在這辛苦,我怕外面有人講我不尊老。”
他很少在正式場合用白話。
原本聽到榕城方言,幾個老頑固都覺得親切,但接下來的每句話都那麼不如人意。
有人反駁:“你這個位置坐了也沒幾年,真論起輩分,在公司——”
“在公司怎樣?”男人漫不經心地壓低身,耳語,“我要是不留情面,你們現在應該在警署喝茶。”
都是跟孟澤平混了半輩子的,誰手裡沒點不乾淨的事。另一旁有人低聲勸說:“算了算了,咱們這個年紀,哎……在家沒什麼不好。”
男人直起身,沒什麼表情地笑了笑:“還是陳叔識大體。”
公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說識大體,幾人敢怒不敢言,前後陸續離席。
有了這出戏,剩下的人噤若寒蟬。
他們沒有跟著孟澤平打拼半生的資本,自然不敢在這種關頭觸逆鱗,默默低頭做自己的事。
會議在鴉雀無聲的氛圍裡宣佈結束。
連續一天一夜的高強度工作終於讓孟鶴鳴感到一絲疲憊。他讓樓下備車,司機詢問要去哪,是回孟宅還是最近的那套疊墅。
之所以那麼問,是因為半山太遠,通常央小姐不在榕城的時候,孟總是不大會去的。
答案出乎意料。
車子拐向通往半山那條臨海大道時,徐叔還在想,是不是央小姐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遺落,需要孟總去取。
但這樣的話,他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天氣還未轉涼,夜裡海風習習,帶著溫熱。
風從車窗縫隙裡灌了進來,吹響了後車廂那本一直壓在男人指下的書頁。
開出數公里了,徐叔察覺,那本書一頁未翻。
大半個小時後,車停到羅漢松下。
物業經理照例出來相迎。
孟鶴鳴朝他點了下頭,冷峻的眉眼彰顯生人勿進。
每天迎來送往,經理哪裡看不出來,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