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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那麼相襯。
而他身後那位就更年輕了, 眉眼裡還能看出濃重的少年氣。只是他看起來像懷著什麼心事似的, 自從進入這裡後一句話都沒說過,唇角保持著僵硬幅度的弧線。
護工在心裡感嘆。
神秘的東方人。
將人帶到房間門前, 他先進去看了眼威廉·孟先生。那位同樣不怎麼喜歡說話的老先生此刻坐在雪茄椅上, 有兩名專門的護工替他按壓腿部肌肉, 另一名則在為他閱讀新聞。
他這個年紀其實不算大, 聽說是多年前遭遇一場打擊突發腦溢血,影響到了某些神經中樞。來這以後他時常昏睡,清醒的時候少, 這幾天便是少有的其中之一。
常年擁有一支完善的醫療團隊並非普通有錢人可以承擔的。料想這位孟先生家底應該萬分殷實。
不過他長年獨居於此,幾乎無人探望。
護工算了算日子, 他在這工作兩年多,不長不短,這是第一次見著訪客。
訪客來頭很大, 從兩排肅立在側的保鏢就能看出端倪。
他跟威廉先生說了。
威廉先生同前一刻聽新聞一樣,沒什麼反應。
護工只好退出, 告訴門口尊貴的訪客,裡面的先生已經同意他們拜訪。
終於和醫生聊完,孟鶴鳴謝絕了陪同。
轉頭同他那位弟弟,說了這趟長途飛行以來的第一句話:“走吧。”
路周抿唇,跟隨在後。
自從抵達大洋彼岸,他就陷入一種奇異的自卑感裡。成長到這個歲數,這是他頭次走出國門。
以往出現在課本上的單詞變成生動的字元一個個跳進耳朵,變得格外陌生。尤其是在見識到他哥的遊刃有餘之後,他的尷尬和侷促愈發增長。
有些生長過程中與之俱來的見識不是透過短暫的金錢堆積便能得到的。更枉論他和他哥之間並不是簡單的一夜暴富和上流老錢之間的差距。
他的財富,本身就是孟鶴鳴帶來的。是他作為孟鶴鳴幼弟的附加價值。
沮喪讓人心生嫉妒。
他一言不發地跟著走進房間。
這間房正對花園泳池,碧藍色的水面被夕陽普照,橡樹投下一片陰影。盎然的景色與房間裡的暮氣宛如兩個世界。他停在幾步之外,看到坐在雪茄椅裡的男人——六十多歲的模樣,面目自帶威嚴。
他的視線緩緩移過來,先落在他身上,混濁的水色盪開些許清明,而後往前。
“出去。”
在觸及到他哥的身影時,沉厚的嗓音只餘這兩個字。
他哥似乎習慣了,沉緩地笑:“看來過得不錯,中氣十足。”
男人不理他,視線再度越過他的肩,落向後面。
“你,過來。”
路周知道他在指自己,邁腿往前走了幾步。
那些護工大約是聽不懂中文,被毫無顧忌地留在了原地。他們低頭幹著自己的事,對眼前場景興趣缺失。
最終,他停在數米開外。
他對這位名義上的父親沒有感情,更不瞭解。
以初見面的印象來看,路周並不覺得黎敏文說得會有用——嘴巴要甜,多叫幾聲爸,他會記得你的。
他問記得有什麼用?
黎敏文說,他不那麼喜歡孟鶴鳴,說不定會修改遺囑。
如今看來,只有不那麼喜歡他哥那句話有可信度。
“爸。”路周低垂眼眸,還是這麼叫道。
“再近點。”男人混濁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而後朝另一側揮手,“你們都出去。”
頓了頓,他指向具體的一點:“你也出去。”
他哥表情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