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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嬰大清早被噩夢驚醒時,頭腦還暈暈沉沉的,而任思齊就候在旁邊,他一恍惚,竟還看走眼看成了溫昱,當即嚇得一骨碌爬起來。
任思齊感到莫名其妙,便問:“怎麼了?”
熟悉的嗓音和語氣,不是溫昱。
謝子嬰冷汗潺潺,捂著臉問:“大清早你幹嘛呢?”
“來看看你呀,聽管事說你們昨晚好像吵架了?”
他倆吵架的動靜那麼大,已經驚動別人了!?
昨晚的事不能仔細回想,越回想越氣,謝子嬰轉移話題道:“那個……溫昱呢?”
任思齊眨眨眼道:“一早就走了,他沒跟你說過?昨晚那件事他還生氣啊?”
謝子嬰冷哼道:“愛死不死!”
任思齊蹙眉道:“你們當真又吵架了?”
謝子嬰起身下床,只扔下一句,“隨便他。”
任思齊卻道:“可我覺得他人挺好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謝子嬰腦海中突然冒出“衣冠禽獸”四個字,他一時沒忍住,便把這四個字同任思齊說了出來。
任思齊道:“還好吧,何況他昨晚還維護我們了。”
謝子嬰懶得再跟他理論,只嘆口氣,道:“他走的時候還說什麼了?”
任思齊疑惑道:“沒說什麼,你希望他說什麼?”
謝子嬰:“……我希望他什麼也別說。”
任思齊:“……”
任思齊的目光突然掃見床底下有個藍色的小東西,便順手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那是個小香包,還繡著蘭草。
謝子嬰隨意瞥了一眼,沒往心裡去,轉念卻感覺很眼熟,便從他手中搶了過去,“你從哪來的?”
任思齊看著他,“床底下撿的。”
謝子嬰不禁呢喃道:“這難道是溫昱掉的?”
難道溫昱就是溫近思?可他分明否認了。
若溫昱是當初那個小崽子,又為何會忘記自己,還說沒有印象。
任思齊也感到莫名,“他的東西怎麼會掉你床底下?”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謝子嬰繼續捂著臉:“別問我。”
任思齊忽然又嘀咕道:“說起來,可能是錯覺,從初見他到現在,我總覺得我和他有些相像。”
謝子嬰心一沉,試探地問:“哪裡像?”
任思齊會這麼問,他並未感到驚訝。
因為他們二人的確很像。
任思齊又搖搖頭,“可能是錯覺吧。”
謝子嬰悶不作聲地收好香包。
任思齊又道:“對了,你今日打算做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謝子嬰道:“我得去孔銘找樣東西,但可能找不到,還得去一趟天祿閣,很晚才會回來。”
任思齊道:“外面那些人還在找你,你小心些。”
謝子嬰道:“好。”
……
孔銘的藏書樓平地建了三層,坐落在一座很大的院落裡。
這會兒正有個孔銘弟子趴在院落牆頭,準備跳下去時,卻一眼看見藏書樓前有個蒼老的背影,當即嚇得從牆頭滾了下去。
蒼老的背影聽見了動靜,遲緩地轉過身來,懷裡還抱著一沓簡牘,看樣子很費力。
小弟子先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滿心希望林老沒看到他,但遲疑不定後,還是悄悄往那邊瞄了一眼。
很不幸一眼卻對上了林老夫子的吹鬍子瞪眼,他當即一骨碌爬起來行禮,“林老夫子好!”
見林老懷抱著沉重的簡牘,便主動湊上前獻殷勤,要接過林老手中的竹簡,很機警地打斷了林老夫子即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