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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誠是在山腳下一家客舍找到任清冉的,他來得很晚,大堂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從門口一眼掃過去,剛好能看見醉酒的任清冉和林方。
任清冉這會兒正闔著雙眼,單手支著太陽穴,讓胳膊肘撐著桌面,人像是睡著了。林方也直接趴桌上睡著了。
他倆面前有幾隻空酒罈。任清冉面前有一個,剩下的全零散地倒在林方手邊。憑此基本可以猜測林方喝了不少,而且喝得有點高。
謝文誠遲疑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盯著任清冉的背影看,沒打算進去,只是凝眉出神。
這時,堂後忽然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懷裡抱著兩隻小酒罈,見大堂裡唯一的一桌客人趴了一下,醉了一個,當下搖了搖頭,口中嘀咕了一句什麼,又走過去將酒罈放在他們桌上。
他倒沒搭理林方,直接來到任清冉身側,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略壓低聲音問道:“哎,公子醒醒,還沒幾杯呢,您這就醉了?”
任清冉極輕地“嗯”了一聲,沒感覺到旁邊有人。
男人又晃了他兩下,見他依舊沒什麼反應,索性不晃了,原地站了一會,遂坐到他旁邊,還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看,目光裡有些露骨的不懷好意與貪婪。
謝文誠正發著呆,壓根沒注意到男人的異樣,直到男人站起身來,腿把凳子撞出了動靜,他才抬眼看過去。
誰知卻看見男人捏起了任清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但明顯少年人還在半醉半睡的狀態,很多事很難過腦子,壓根沒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男人得寸進尺地靠近了些,手拐了個彎,直接摸上了他的臉,還故意掐了一把,見他沒什麼反應,便感嘆起來,“這張臉可比女人好看多了,你別是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出門在外多危險啊。”
就因為他這句話,謝文誠怒火上頭,人就要走進去,卻在這時候,任清冉忽然睜開了眼,倒嚇了男人一跳,他慌忙縮回手,“公子?您、您醒了?”
任清冉卻一副失三魂丟了七魄的模樣,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用力眨了下眼,似乎有了幾分清明,站起身來就想離開,像是沒看到旁邊有個活人一樣。
但他才邁開一步,身子一歪,又踉蹌了一下,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還順勢放在了他的腰側。
任清冉到底沒清醒過來,看樣子又要睡過去,男人趁機道:“公子怎麼了,幹什麼喝這麼多?俗話說女人如衣服,不合適換了就是,何必這麼折騰自己?”
任清冉醉得一塌糊塗,依舊沒吭聲,或者壓根沒聽見他說了什麼,還下意識地抓住他胳膊,藉此來穩住身形,聲音很輕地囈語了兩個字,有些祈求的意思:“放開。”
男人順勢抓住他的手腕,見他沒掙扎,索性不放開了,賊眉鼠眼地笑了笑——他人面相本來就有點嚇人,突然一笑,愣是顯出了十二分的猥瑣。
“也不知道男人的滋味如何。”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又伸手攬住任清冉的肩膀,“公子,你肯定很累吧,跟我走,我帶你去休息。長夜漫漫,與其跟個男人喝悶酒,倒不如做點別的什麼,你說好不好?”
任清冉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鬼話,鬼使神差地被男人扶上樓,迷迷糊糊間像是回應他,又像是回應夢裡:“嗯。”
但他倆沒走出幾步,任清冉的胳膊就被人拽住了,男人剛察覺了異常,還未見其人,就聽見冷冷的一聲,“放手!”
男人卻不怎麼識相,見謝文誠身著婚服,當即忌憚地縮了下手——他可能猜不透這人是謝文誠還是溫謹,又或者他倆都不是。
男人沒打算放開,試探性地問道:“客人,您這是住店還是?”
謝文誠沉聲重複了一遍,“放開!”
再耳聾也聽得出他話音裡的怒意,迫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