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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颼颼的,似乎有一把無形的刀正架在那裡。這次,他可能真的要身首異處了。
謀逆
眼前展開的是一紙尚未鈐印的聖旨,旁邊則擺放著管理後宮事務的鳳印。字句間清晰可見,權臣聞燕雪在朝中攪亂秩序,劫持幼主,致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太皇太后如今暫代行使皇帝職權,今解除了聞燕雪的一切兵權,而今命全國兵馬速速進京,擁立新帝。
這個新帝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李晟腦海中一陣轟鳴,冷汗沿著頸項滑入衣領,那原本華麗的刺繡此刻卻如同芒刺在背,讓他感到陣陣刺痛。
這老太婆真是瘋了。
王若存懷中的刀格外顯眼,他斜倚在盤龍柱旁,複雜的眼神落在李晟身上。他緩緩開口:“玉璽已不在宮中,尋遍各處皆無蹤影,只怕是被他們帶走了。”李晟一動不動,只是僵硬地轉動了一下脖子,大雨持續沖刷著地面,雨聲將他們的對話淹沒在無盡的雨幕之中。
宮殿門口突然多出了一群身影,他們身著禁軍的服飾,但溼透的衣物透露出不同尋常的氣息。彷彿剛從某處血戰歸來,雨水浸透了他們的鎧甲,刀鞘在雨水的沖刷下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他們全副武裝,這樣的裝束顯然不是日常所見。即便是天子的儀仗隊,也多是使用木製的刀劍和戟。武庫署並非在禁軍管轄之下,要想動用重型武器,必須有天子的手諭。李晟心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莫非京城的武庫已經失守了?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海中萌生,便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無休無止地佔據著李晟的思緒。
他緊閉雙唇,不敢輕易發聲,更不敢提出任何疑問。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多說一句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最穩妥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不去過問。
此時,王英姑的聲音在嘈雜的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齊明。”李晟聞聲轉過頭去,目光落在她身上,但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王英姑見狀,輕輕一笑,說道:“看這孩子,莫不是被嚇到了。”她隨即吩咐道,“李福,快給皇帝安排個座位。”
李福應了一聲,便忙著去搬座了。王若存則在一旁笑著打趣道:“我看陛下這是高興得過頭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福將座位穩穩地放在李晟身後,然而李晟卻紋絲未動。
王若存不禁好奇地挑起眉頭,目光落在李晟身上。這個平日裡總是顯得軟弱且喜歡逃避的人,此刻卻站得筆直,目光堅定地盯著王英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這是謀反。”
王英姑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真是笑話。哀家身為太皇太后,與國母無異,如今李氏江山岌岌可危,聞氏一族打著匡扶幼主的旗號,實為竊國之賊,國將不國,哀家豈能坐視不理?”
寒意從李晟的腳底緩緩攀升,直抵脊背,他毅然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將沉重的九珠龍冠卸下,一頭烏黑的長髮隨即披散在肩頭。
他目光堅定,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道:“天子之位,唯有李涵可當。李微就算再不濟,也是爾等親口承認的皇帝,他拜過天地祖宗,名字已載入玉牒,舉行過封禪大典。涵兒是他的血脈,我則是他的叔叔。你們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謀反之舉!”
王英姑凝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悲憫之情,“齊明,你莫不是糊塗了?如今這江山,究竟是姓李還是姓聞?你休要被聞三關矇蔽了雙眼,連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了。”
李晟的長髮微卷,披散在身後,他的湖綠色雙眸冷靜地掃過大殿中的每一個人。他本就容貌出眾,此刻展現出的堅毅氣質更增添了幾分風采。
王若存仔細打量著李晟此刻的模樣,心中不禁一動,笑道:“好的不學,倒是那些頑劣之處與元貞帝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