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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點多,範夏成被尿憋醒了。
他下了床,沒有開燈,藉著從窗外透射進來的一點光亮,摸索著走向衛生間。
範夏成從衛生間走出來,剛走到臥室門口,突然聽見咔嚓的聲響,緊接著哐噹一聲,他聽出來是房門開啟的聲音。
他警覺地快步走到客廳。他藉著從門外照進來的光亮,看清歐萍萍兩手扶牆低垂著頭站在門側,一頭秀髮披散了下來,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他本想裝作沒看見,但腦子裡瞬間閃過一絲心軟的溫柔。他愣著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沒有挪動半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看著她騰出一隻手把門關上,慢慢轉過身來,前合後仰,踉踉蹌蹌地走了一步,搖搖晃晃地險些跌倒。他擰亮了客廳的燈,鼓起勇氣快步走了過去。他走到她身旁,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她伸手推了一下,嘴裡吐著一股濃濃的酒氣:“我不要你扶,我沒醉!”
範夏成鬆開了扶她的手。
歐萍萍臉色通紅,伸手拉開掛在手腕上的小皮包,從裡面拿出厚厚的一大沓百元大鈔,醉醺醺地笑著說:“老孃我第一天上班就掙了這麼多,開門紅!”
她東一步,西一步,走了兩個8字步後,歪來歪去便倒了下去,她手上的錢散落在地板上。
範夏成抱起她,走到她的臥室門口。他騰出一隻手把房門開啟,將她放在席夢思上。他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將她柔軟如棉的身體移正,把頭擺在枕頭上。他扯過一床薄毯蓋在她豐滿起伏的身體上。
他拿了一雙粉色的涼拖鞋放在她的床下,走出她的臥室,回到客廳。他把她掉在地上的錢一張張拾了起來,足足120張。他拿在手上,瞬間感覺這一沓錢如同一塊燒熱的石頭一樣燙手。這時,他心裡有一種揪心的痛。
他把錢裝入她的小皮包裡,拉上拉鍊。他走回她的臥室,將錢包放在她的梳妝檯上。他輕輕關上臥室的門,喉嚨裡吞嚥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範夏成走回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的腦子裡閃現她喝醉酒搖搖晃晃的樣子,那一堆扎眼的百鈔散落地板的情景,反覆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他心裡在想,她已變了一個人了,她現在是一個出賣肉體出賣青春的陪酒女郎,不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漂亮聖潔,楚楚動人的女人了。
他側過身去,雙手捂面,眼眶裡湧動酸溜溜的淚花。
此時的他比離婚那天還傷心,她不是為失去她而傷心,他是為她走上這條為了錢不惜出賣女人最寶貴最聖潔的心靈而傷心,她在心目中曾經最美的那朵蓮花被金錢和慾望給蒙上汙垢。
他越想心裡越難受,他甚至想爬起來去好好質問她,出了軌也算了,為什麼還要去做那些色鬼男人們的玩物,這跟做妓女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人嘴關不住秘密。他怕別人知道了她這點羞於見光的事,擔心一些不積口德的好事之人,在背地裡說他的前妻不是一個好女人,水性楊花,紅杏出牆,一個吃青春飯的女人。他更怕的是女兒知道她的媽媽是一個不正經的、放蕩的壞女人,一個拿自己的美色和身體去博男人歡心來換取金錢的不正經女人,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他想到這裡,心裡產生了想帶著女兒搬出去住的想法。
此時,他內心是矛盾糾結的。他手頭沒有那麼的錢可以買一棟房子,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女兒說他跟她媽媽已離婚的事,他也沒有想好讓她不跟她媽媽住一起的理由。
這一夜,範夏成失眠了。或許這是他記憶中的第一次通宵失眠。
他微微睜開雙眼,頭昏腦脹。
黎明的陽光照在窗簾上。
範夏成揉了揉不舒服的眼睛,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取過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他按一下手機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