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明犯強漢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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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裡。
化成雨蜷縮在角落。
只有靠著牆壁,感受牆壁上的冰涼,才能舒緩一下身上的疼痛。
這麼些天,他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陳伏甲則坐在大牢正中央的草墊上。
雖然身體無力下傾,但腰桿依然挺直,即便經歷了毒打,一舉一動,仍舊充滿了名門氣度。
雙手都是血汙,指甲早已劈開,裡面全是黑泥,身上更是沒一塊兒好肉。
那些已凝固的血跡間,夾雜著新的鮮血在蜿蜒地流淌著。
有些尚未癒合的傷口,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和黃色的膿汁交織,滿是腥臭的氣味。
化成雨看著都只覺得觸目驚心,雖然他捱打的早,但那行刑的侍衛還算有分寸,沒有往死裡打。
但對陳伏甲,可是實實在在的重仗四十,換個身子弱的,只怕已經要了老命。
陳伏甲控制著呼吸,儘量不觸碰到傷口,試圖減輕痛苦。
他拿著石頭,在地上打磨著,轉移注意力。
也不知磨了多久,石塊被磨成了石片。
他撩起殘破的衣服,看了看大腿上的傷。
這裡傷的最重,濃水的味道最腥,如果不讓醫者來處理,只怕更嚴重。
但很顯然,那岑扁只想著侮辱他,不可能找醫者來給他治療。
於是乎陳伏甲拿著石片,割開了傷口,將濃水膿血全部放出。
他一點點地,在腿上磨著,每割一下,就摸一摸節仗,倒吸一口涼氣,緩和一下痛苦。
化成雨看得直哆嗦,大家都是出使夷州,你就這麼勇的嗎?
等到膿血流出,依稀能看見大腿上的白骨。
陳伏甲也是一哆嗦,不過心裡輕鬆了很多。
如此,等到血痂凝固,就會好。
不然任由膿血在傷口中,必然會腐爛,導致截肢。
就在同一時刻,岑扁來到了大牢裡。
身邊還跟著那個行刑的侍衛。
岑扁與隨從進入牢房,二話不說,把侍衛按在地上,然後自己也趴在地上。
他側著頭對隨從道:
“打!四十杖!只能多,不能少!”
化成雨摸不著頭腦,陳伏甲眼裡也閃過一抹驚色。
岑扁這幅姿態,像是在認錯,難道
很快牢裡就傳來陣陣哀嚎聲。
這倆人的表現別說比著一直不跪的陳伏甲了,連化成雨都不如。
化成雨叫起來像鬼叫,除了難聽,其實也還好,這兩人則不同,哀嚎連連,痛呼賣慘,一點骨氣都沒有。
四十杖打完,侍衛已經昏死過去。
岑扁也昏頭昏腦,但強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撐著他。
“來人,上菜!”
侍從便將菜端了上來。
陳伏甲聞著味兒就回想起來,他可不僅僅是捱了頓板子,還被人當豬一樣餵了十幾天。
不過眼前的飯菜,比他之前吃的更過分。
餿了不說,還有蟲子在裡頭爬動,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股尿騷味。
“漢使,這可是寡人最喜愛的飯食!”
岑扁的手一直在打顫,還是拼盡全力從飯菜裡,挑出了一隻青蟲,道:
“漢使,看看,這青蟲多肥美啊!”
說著,便強迫自己睜著眼,在陳伏甲的注視下,望著那還在蠕動掙扎的青蟲,一口吃下。
吃了不算,還得笑。
化成雨看得懵逼,這是怎麼了?
吃完這餿飯蠕蟲還不算,岑扁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望見陳伏甲大腿上的傷口,湊上去就要吸:
“漢使竟受了如此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