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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浪蕩子的自述:朝朝誤叔期,侄兒變兒子。】
我少年時,也包括中年以後,都被人叫做浪蕩子,混跡秦樓楚館,勾欄瓦舍的常客。
這些,都伴隨著我。
我不同於大哥是父親原配所生的嫡長子,亦不同於二哥是繼母李氏所生的嫡子,我不是嫡子。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庶子。
在我小時候,那時尚書府中只有三個少爺,便算我一個,所以我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姨娘也是一人獨佔一個院子的主兒,她常說自己有福氣,姿色尋常、家世尋常,卻為尚書府生了唯一一個庶子,獨得這大好生活。
那時我撇撇嘴,不以為然,心想著我以後能讓姨娘過更好的生活,住比尚書府還大的院子、穿一等一的綾羅綢緞,食聖上大官才能吃的山珍美味。
算算,那時,父親也算的朝中大官。
我心中慶幸自己是庶子,所以大哥被鎖那好事兒沒能輪到我頭上,所以也十分想不通,為何二哥還那麼趨之若鶩?恨不得取而代之。
嗯,我算是我們這尚書府裡難得的單純性子,用我姨娘的話來說,那叫憨傻。
姨娘總是將好福氣掛在嘴邊,可卻生了場病,還不算是小病。
我猜,大約是好福氣用完了吧。
一個綿綿小雨的下午,姨娘去了,我很有準備。
我正提著鳥兒興沖沖地去尋姨娘,胸前還掛著一個木盒子,裡面是我心愛的蛐蛐兒程老大,程老大購威武,今兒鬥敗了所有的蛐蛐兒,我心中得意,將李二公子他娘最喜歡的鳥兒也贏走了,準備給姨娘瞧瞧。
半道上,嬤嬤就一臉悲痛地哭,說我娘去了。
我以為我會大哭,然後暈過去,像孫阿非說他娘去後他的模樣,但從嬤嬤拽著我到姨娘身邊,看著她灰白的臉頰,我都哭不出。
嬤嬤狠狠地掐我,低聲求我哭出來,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不想叫我背一個不孝的名頭。
可我到最後都沒哭。
姨娘下葬的當晚,我還有心思去鬥蛐蛐兒。
姨娘生病那會兒,父親正值要時,我家天天絲竹不斷,門庭若市,他老人家心中衡量著呢,他們這樣的做官的男人心中,自是自己的前程官途大過於天,我思量著,怕是我們那早死的祖母如此,父親都不會改變想法。
父親沒空理會一個小妾侍生病,可請郎中的面子還算有,還是彼時京城醫術算頂尖的郎中,卻也是一句等著吧。
等什麼?我疑惑,等姨娘死了?
就是藥石無醫,我害一聲,這些郎中都喜歡說這樣掐頭去尾的話。
所以父親也早有準備,等姨娘一嚥氣,他就將所有安排妥當了。
那晚鬥蛐蛐兒時,我比任何時候都興奮,我拼命為我的程老大吶喊,程老大贏的時候,我扯破了嗓子尖叫,連幾個玩伴小子都拿眼瞅著我,覺得我實在無情,好歹是親孃,死了都不傷心。
可回府的路上,沒有徵兆的,我甫一摸臉,淚如雨下。
姨娘去後,沒有人管著我了,我更紈絝,我八歲會喝酒,十二歲就跟著狐朋狗友進了浮生若夢,此後,我再也未曾出來。
父親起初將我鎖在屋子裡,想將我培養成大哥二哥那樣的,將來會做官的,可我不想,我不想成為父親這樣前途大過天的男子。
我極怕他。
他簡直是我們不幸童年的陰影!
以至於許多年後侄兒玉章出生的時候,我瞧見他那麼溫柔慈愛的模樣,一口一個心肝兒眼珠子的,他眼珠子不眼珠子的我不知曉,但我眼珠子驚訝地要蹦起來,蹦出來跑到洛邑,離京八百里遠!
大哥和二哥也很驚訝,我並不如何在意父親的喜歡和疼愛,可他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