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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十八歲,而他,不知年歲。
“咳咳——”
“來,把藥喝了。”時初坐於床沿,青玉靠在時初的肩頭。
也不知怎麼回事,青玉突然就病倒了,時初揹著青玉去看郎中,郎中搖了搖頭嘆著氣道:“開幾帖藥吃吃看吧。”
終是沒有問清楚這是什麼病症,但是青玉能夠感受到自己應該是病得很重,胸口沉悶得幾乎難以喘得上氣,頭暈目眩,身體一點兒力氣沒有,不過幾日,竟已經開始有咳血之症。
或許這就是命吧,這一世,沒有顛沛流離,沒有家破人亡,沒有戰亂侵擾,沒有悲苦交加,唯有最後的生死離別嗎?
這樣,或許是最好的一個結局了,只可惜,身邊的人,青玉還有些不捨得。
“喝了藥吧。”時初將勺子喂到青玉的嘴邊,像哄著小孩似的柔聲道。
“嗯。”
藥在青玉的口中散開,很苦,可卻比從前任何一次喝過的藥都甜。
怕是活不了幾天了,她思索著,自時初將她帶回來這裡已經十三年了,本來說好的是帶回一個小侍,結果處處都是他照顧她。
可惜啊,我到死也給不了你什麼。
“公子。”
“嗯?我在。”
“公子,我想撫琴可以嗎?”
“嗯。”
時初取來了琴,調好了音,將琴放在青玉的手下。
“公子,這一曲,是為你彈的。”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雨落時撐傘起,勾起了回憶;
在心底書刻風吹花落的痕跡,樹下你我劍舞琴音起。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竹林裡相伴依,心泛起漣漪;
願那為我清夢徹夜撫琴的你,一世順遂如意。”
琴音如流水般從青玉的指尖傾瀉而出,往事隨風散作螢火流逝,歌從淒寒的夜色中卷著滿天的星辰,最終是於夜中消融……
這是現代的一首歌曲,青玉從前常聽,她不清楚這曲子裡面所含的具體深意,只知道聽著很好聽。
改了歌詞,用來慰藉流年歲月,算是侵權了嗎?不過想來原創作者是不會發現的吧。
時初怔怔地看著身邊撫琴唱歌的少女,看著她手底的那把琴,在想著什麼,誰也不知道。
“公子,好聽嗎?”
“……”
突然青玉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我居然忘記了,公子聽不見。”
轉而,青玉才意識到一個很怪誕的問題:他聽不見,究竟是怎麼學會彈琴的?彈得還這樣的好聽?他聽不見,撫琴給誰聽?
青玉原本不通音律,而後時初教授,她彈地算不上精彩,卻基本的音調常識大概也都知曉了,於是她回憶起自己過往所聽他的撫的琴音,居然沒有一絲錯亂雜音。
多想無益,或許他是何處的鬼怪也是未可知的,可她已經不在意那些了。
“好聽。”
時初回答著,青玉卻是笑了。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肩頭,像大多數時候那般,他便任由她倚靠著,一動不動。
他,似乎從來未對她說過一個“不”字。
“公子,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會想我嗎?”
時初沒有回答,只是將手探上了琴絃。
“當……噹噹……噹噹噹……”
這便是最好的回答了吧。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雨落時撐傘起,勾起了回憶……”
時初所彈的正是剛剛青玉所奏之曲。
“公子,我捨不得你。”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