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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羞辱,沈錦程垂眸不語。
她手腳還被捆著現在就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且看這滿室刑具,可以料想這人的毒辣程度。
鞭子,烙鐵已經算常規刑具,但那鐵梳可真是令人膽寒的惡毒和可怖。沈錦程掃了一眼,一旁還有在泥爐上燒著的沸水。
這刑法是要將沸水淋在赤身裸體的人上,然後用鐵梳去梳後背的肉,澆層沸水梳洗一層,直至死亡。
沈錦程現在才徹底體會到什麼叫恐怖。
她必須立刻自救,但想到自己不太靠譜的底牌沈錦程有些拿不準,這人反派boSS的作態不會對低階控制術免疫吧?
如果一箭扎去沒用,那她可能當場橫死。張安仁也可以準備開席了。
那女人好像與張安仁有舊,羞辱她的時候一直帶著張安仁,嘴裡不依不饒。
“哦~我還以為你也是張安仁那種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你很識時務啊。”
女人拉長了語調,聲音戲謔,“如果~你跪下來求我的話,我就放過你。”
這女人的聲線很特別,有磁性又很潤,可以想象唱歌一定很好聽。但這也掩蓋不了她是個活閻王的事實。
沈錦程抬頭看了眼,她笑的狡詐,心裡更是一個字都不信。
沈錦程把頭埋到最低,身體還有些哆嗦,“您…您把繩子給我解開。”
“我才能給您下跪。”
沈錦程知道她透過自己想侮辱誰,張安仁的骨頭很硬,就算死也不可能像她這樣低聲下氣。
“你跟著張大人真是屈才了。”
董汝昌將人奚落一番,才起身慢悠悠給沈錦程解繩子。
她對自己的武力很自信,而且昏迷的時候已經徹底搜查過此人,結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董汝昌剛把手給她解開,突然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她反應很快,一腳就將人踢到牆角。在發現行兇暗器是一孩童木製箭矢時,她又輕蔑地笑了。
沈錦程抵著牆壁,痛的直不起腰。她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嘴角也有血絲流下。
皮靴落地的聲音慢慢逼近,一聲一聲就像踩在沈錦程的心臟上,壓迫感極強。
慢慢靠近,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沈錦程的衣領,語氣陰毒,
“不要跟我耍花招。”
“弄死你,很容易。”
見毫無效果,沈錦程知道今日必死。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大聲質問,
“我只是一普通書生。為什麼要綁我?”
“你們有仇去找張安仁報啊,打殺一個無辜書生逞什麼能?”
“無辜書生?”
董汝昌嗤笑一聲,她狠厲地扯上眼前人的頭髮,“那上元縣銀礦一事,是不是你的餿主意?”
“組織什麼工會,很新穎啊!”
“說你是張安仁的狗頭軍師加左膀右臂都不為過吧?”
上元的銀礦沒有多的孝敬不說,就連其它地方也開始有樣學樣。在朝廷一些清流的推廣下,許多銀礦銅礦甚至鐵礦都開始組織這所謂的工會,將那些礦石護的嚴嚴實實。
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她們這些官員也沒理由阻止。
只是每年白白少十幾萬兩銀子,這氣實在沒地方撒。
不然她董汝昌堂堂一浙江按察使,不至於和一個書生過不去。
聽完這些官司沈錦程背脊發涼。眼前這人就是幕後黑手之一?
完了完了,今日必死無疑。當時只憑書生意氣,沒想過會有這種打擊報復。
沈錦程別無辦法,只能將活命的希望放在道具上,希望這個女人能被迷惑心智饒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