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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梁玉吐血暈倒的訊息是第二天傳進宮的,為顯陛下仁德,還給肖家賜了兩個太醫。
一個去看肖梁玉的病情,另一個順便治治被好曾孫氣中風的肖季川。
素晴向梅瑾萱稟告這事的時候,梅瑾萱正在欣賞著今天新調的香。
白檀讓人心神沉凝的香氣為主體,飄渺幽靜的曇花香味和馥郁清甜的桃子味道為輔,花香與果香相互交織,曇花香壓出了桃子的輕佻,桃香又為曇花香增添了一種俏皮,在白檀曠遠悠長的木質香的烘托下,形成一種讓人和緩安靜卻又不過於沉悶寂寥的味道。
梅瑾萱用手在香爐口輕輕扇動,然後俯身湊近,吸一口香甜入肺。
她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愜意,煙霧嫋嫋升騰在她面前,似是一層薄紗漂浮,朦朧了她的眉眼。
她問:“所以,肖梁玉死了嗎?”
素晴搖頭:“沒有。太醫說,是急火攻心,得躺上好一陣。暫時死不了。”
梅瑾萱輕飄飄地說了句:“可惜。”
她直起身體,把自己從濃郁的香氣中脫離。
雖然嘴上說著“可惜”但是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她喝了口茶,繼續說:“不過,能繼續活著也挺好。那樣輕易的死了,太便宜他了。”
那麼多人因為他家破人亡、顛沛流離,肖梁玉又怎麼可以一場疾病如此簡單的死去呢?
古人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那麼多父母子女的哭嚎悲泣,自然也要肖梁玉一家也嚐嚐這斷骨分筋之痛。
梅瑾萱放下茶盞,問起另外一件事:
“那個獄卒打點好了嗎?”
素晴點點頭。
這段時間她稱病休養甚少出現,就是出宮辦這件事了。
自嶽聘婷再次勾起當年那場風波,梅瑾萱便派人偷偷去查和舞弊案相關的人。
不光是參與到舞弊和栽贓的官員,還有刑部那些收受賄賂,助紂為虐的。由此,他們找到了一個二十年前曾在刑部大牢裡供職過的人。
他當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小獄卒,舞弊案後不久,估計是上面有人心虛,把那一批看管過涉事“嫌犯”的獄卒都弄走了。
有關係的,被調任到別的地方,沒關係的,就只能被隨便找個錯處罷職。
梅瑾萱他們找到的這個獄卒,就是第二種。
離開刑部之後,他沒有餬口的營生只能回到老家,賣苦力度日,過得十分艱難。而這也給了梅瑾萱機會,她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撬開了他的嘴。
所以,她才能知道,在父親生前的最後一刻,是肖梁玉去見了他。
所以,她才能從獄卒回憶的隻言片語中,猜到肖梁玉當年對她父親一點一點威逼利誘的話,再一句一句地還給他。
都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梅瑾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天理”,但她知道如果上天不能給予應得之人報應,她可以親自動手。
梅瑾萱眉眼不動,神態平靜地說:“錢可以多給一些,讓他管好他的嘴。還有……”
她抬眸看向素晴,那漆黑的眸子似子時無星無月的夜空,裡面是一片讓人顫慄的無盡深淵:
“肖家那姑娘,也不用拖太久,你把握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她在裕親王府裡……上路吧。”
素晴輕輕一笑:“是,婢子定然做得滴水不漏。”
梅瑾萱也笑了,她往榻邊扶手上一靠,嘆道:“肖氏女性子烈,忍不了裕親王府的屈辱,憤怒於母家人的妥協,一氣之下竟想不開,上吊自縊了。真是可憐。”
素晴接道:“可不是嘛。沒想到,這肖家姑娘性子竟然這樣烈。哎,這親家變仇家,裕親王府和肖家以後怕是要鬥個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