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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梅瑾萱設計的。
無論是肖瀾聲的不省人事,還是李慧的醉意熏熏,都是梅瑾萱讓宮人偷偷換了他們的賜酒,才讓他們醉得比平常更快,更厲害。
然後,送肖瀾聲進入偏殿,和撞了李慧,把他請到偏殿換衣服,也都是設計好的。
不然以宮裡辦事的細緻妥帖,又怎麼會誤把兩位客人送到同一個房間呢?
而催情香,也不是什麼貴女命婦下的。是梅瑾萱早早派人把摻了藥的香爐放到了室內,然後由伺候肖瀾聲的小太監點燃的。
根本就沒有什麼分不清身份的青衣“女客”,那就是承乾宮裡的一個小宮女。特意作兩種打扮,混淆視聽。而她,也是梅瑾萱佈置得障眼法。
梅瑾萱算準了,李惑不會同意把那日所有與宴的女眷都牽扯進來,其他王公大臣也不會同意。
最後這件說起來“傷害”並不大的事件,就會因為調查終止而不了了之。
沒有人會把事情懷疑到籌辦壽宴的梅瑾萱的頭上,梅瑾萱也不用擔上一個做事疏漏的罪責,這件事最後只會變成一個“肖瀾聲藍顏禍水”的懸案。
你問,為什麼她要繞一個圈子,讓眾人看到一個更麻煩的前因?直接安排成,肖瀾聲意外喝醉到不省人事,李慧意外喝醉到色膽包天,兩人意外進了同一間房,不是更簡單嗎?
因為這世界不會有那麼多“意外”。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不會相信“巧合”這種東西。
沒有這個捏造的下催情藥的青衣女客,裕親王、肖家都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查,為什麼肖瀾聲突然酒量不佳,為什麼李慧突然被小太監弄髒了衣服,為什麼兩個人就被送到了一個房間裡。
他們不相信巧合,就會給梅瑾萱帶去更大的麻煩。
而現在,矛盾被轉移,事情反而簡單得多。
……
梅瑾萱宗室一體的言論,最終打動了李惑。
李惑這人,小時候不被人尊重,現在有了地位和權利就更看重尊嚴和臉面。
而在他表示,縱使明面上將李慧的過錯摘掉,也會暗中懲罰,並且不會讓裕親王重新回到宗正寺寺卿的位置上後。
恭親王與和親王也預設了。
說到底,他們想要的是寺卿之位,是他們垂涎已久的實惠和地位,肖家人受不受委屈,事情是不是公正裁決,才不是他們在意的。
不過,他們也不願意擔得罪人的活。
所以,在李惑問起——誰願意勸說肖瀾聲的時候,恭親王與和親王一個望地,一個看天,都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淑寧大長公主倒是無所謂,只是……
李惑不放心她。
他委婉地說:“這種小事就不用勞煩姑姑了。肖家畢竟幾代都是為國盡忠的能臣。”
他都能想象到,要是讓淑寧大長公主去辦這事,她會怎麼做。
一定是直接上門,大馬橫刀地往人家諸位上一坐,不管三七二十一告訴他們:皇帝有聖裁了。為了皇家顏面,就說是肖瀾聲腦子糊塗誤會了。然後在肖家人的憤怒中,鳳目輕佻冷斜,暴力威脅——這結果你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非要在鬧,那就去閻羅殿裡告狀吧。
如此,這般。
他親姑姑的手段和脾氣,光想想,就讓李惑頭疼。
他雖然是想讓肖家受點委屈,但他也會給一定補償。縱使是臣子,也不能因為這種事把人逼上絕路。否則,他與暴君何異?
自告奮勇的人,用不了。想用的人,又裝啞巴。
一時間,兩儀殿裡的氣氛又凝滯起來。
梅瑾萱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口舌。見安靜的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