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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國慶五天假,我要回家了。
張新拖著箱子,走在我旁邊。
“優優,停一下。”
快到車站了,他忽然叫住了我。
“怎麼了?”我回頭看他。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本來應該暑假就給你的,可是你沒時間出來,就沒機會。”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我,“mp3,遲來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優優,對不起,沒能在生日當天送給你。”
我接過盒子,看著他說:“謝謝你,張新。”
“優優,對我,你可以永遠不用說謝謝。”他說。
塑膠袋裡的水,是擰開的,還有一個小蛋糕,都是他買的。
車子走了,我也走了,他,也走了。
下了車,太陽很大,我喝了口水,然後開始拖著箱子向上走。
雖是國道,但也是彎彎曲曲的。
等我到家時,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怎麼不喊你爸接你去嘞,又耽擱不到好多工的”媽媽埋怨道。
我解釋說:“我到屋裡又幫不到好多,爸爸手腳快些,早搞完早收工麼。”
“你們到屋裡最近準備搞什麼麼?”我問她。
“挖勺寶(紅薯和紫薯)。”
媽媽的頭髮變得稀少,變得,白了。
原本和我一樣烏黑亮麗的頭髮彷彿一夜之間全變了。
媽媽,老了。
“我明天一起去吧。”
“也搞得,多個人也好。”
第二天,早早的,我們一家人就下了地。
我已經很多年沒下過地了,上次下地還是初中的某個週末還是暑假來著,奶奶說種包穀,然後帶著我和幾個小蘿蔔頭去種包穀,種到最後腰都直不起來,然後就直接隨便亂扔種子,蓋了土,就當種好了。
可今天不是種地,而是挖。
當然,我是不用挖的,我負責把他們挖出來的勺寶抹掉泥,放進筐裡。
太陽漸漸地大了,我的額頭開始出汗,汗滴掛在我的睫毛上,差點落入我的眼睛。
我抬手抹去黃色的汗滴,看了一眼爸爸媽媽。
他們還在挖,上午要把這一壟全部挖出來,下午才能有時間洗勺寶,晚上好上鍋蒸熟,半夜去城裡賣。
終於,爸爸扔下了鋤頭,也開始撿勺寶了。
他的動作快了許多,一個又一個的勺寶被扔進筐裡,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就是從土裡刨出來的。
“唐優,回去煮飯去,我和你爸把勺寶送到水井就回來吃飯。”媽媽隔得老遠對我喊道。
我站起身,有一瞬間的眩暈:“好。”
上了田坎,總算是緩過來了,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才回去煮飯。
先是淘了米,把飯插上,然後才開始做菜。
土豆被擦成了細絲用冷水泡上,拍了幾顆蒜剁碎,辣椒也切的碎碎的放在一起,酸豆角也控出來一瓶用小碗裝著,豬肉是昨晚上炒好的,最後熱了就行。
刷鍋,倒油,放辣椒蒜末,土豆絲瀝乾水分放進去翻炒兩下,放鹽,放醋,出鍋。
酸豆角也是同樣的程式,然後不用刷鍋,直接把豬肉倒進了慢慢地翻炒著,直到看不見凝固的豬油後在等一會兒就可以了。
他們也回來了。
飯後,媽媽和爸爸在下面的塘洗勺寶,我在中間的塘洗衣服,最上面的塘是用來洗菜的。
熱天的井水格外涼快,飛快地洗完衣服晾好,然後一起洗薯仔,紅色的泥巴被洗掉,露出薯仔花花的皮。
爸爸開了三輪車,把洗好的勺寶放進去,然後運回家裡,開始蒸。
我和媽媽在水井一個一個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