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善不在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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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熠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崩潰大叫:“瘋子!!!”
門外傳來兵刃相接的聲音,似乎是有王府的護衛試圖進屋,衛鶴聽見動靜,帶著子風出去試圖控制住局面。
王府的人有人猶豫躲在角落,有人長劍出鞘,似乎寧死也要衝進屋中,衛府的侍衛又如何敢讓他們靠近衛鶴。
桑昭再次從衣袖之中摸出一塊金子,放在楚長熠的腿上,被他蹬開。
“那塊,買楚建的命。這塊,買你的命。”
她朝著裴如玠伸手,之前被胡亂扔在地上的匕首重新回到桑昭手中,刀鞘落地,還沾著楚建血液的刀身隱約對映出楚長熠驚懼後退的身影。
“你,你想做什麼……”
楚長熠手腳並用,努力往後退,雙腿控制不住地發軟。
順風順水三十年,楚長熠這三十年的人生裡,最不如意的地方僅有兩處,一是成家多年只有一子,二是被人暗地裡諷刺不如他那弟弟。
但他佔嫡又佔長,縱使有人不滿意他的德行,也不妨礙他那看重禮法的父親為他請封世子。
天子勢弱,臨鄣王卻手握實權,他身為臨鄣世子,幾乎無人敢與他作對, 今日頭一遭遇見桑昭這樣的人,他來不及反應,甚至無法從這件事裡吃到什麼教訓。
桑昭根本不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
父親放在他身邊的人被他刻意留在上京,衛鶴眼看著是與桑昭是一夥兒的,忠心的侍衛在外面無法進來,平日裡對他恭恭敬敬的僕從選擇背叛,他從未落到過如此境地,曾自以為無人敢直面自己鋒芒的臨鄣世子,此刻想不出他到底該向誰求救才能活。
兒子的屍體還在腿邊,楚長熠觸及他脖頸處的傷口,幾乎可以看見自己的結局。
冷汗一滴滴從額頭上滾落,泛疼的胸腔,發軟的雙腿,不受控制顫抖的肌肉,楚長熠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或許是因身處絕境,楚長熠爆發出力氣,試圖從地上站起來,但他曾被桑昭一腳從二樓踹下去,傷到了尾骨,本該精心休養,卻沒想到,醫師前腳剛走,後腳他又遭桑昭痛擊。
疼痛難耐,楚長熠還沒站起來,眼前一黑,桑昭已經上前,扯住他的衣襟,染血的匕首觸及脖頸處的肌膚,楚長熠身體僵硬,不自覺地因疼痛和恐懼而顫抖。
“我父親不會放過你——”他顫著聲音,被冰冷的刀鋒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你以為你做這些又是什麼好人?你有什麼資格替他們審判我,我殺人是惡,難道你殺人就是善了嗎?你,呃——”
刀鋒劃開他脖頸處的面板,桑昭微微閉了閉眼,鮮血再次濺上她的面頰。
“嘭——”
“呃……”
衛鶴將明顯覺得害怕的子風留在屋外,重新踏進屋子裡時,看見的便是這鮮血四濺的一幕。
桑昭的手指微微鬆開,楚長熠下意識捂住脖頸,被丟棄在地,她蹲下身去,看著楚長熠做著最後的掙扎,裙角墜地,沾染上楚長熠的鮮血。
“很多年前。”桑昭輕聲道,“沒有人知道什麼桑女和神女,他們都叫我,妖女,邪祟,異端。善惡,不在於我,需要什麼,我就是什麼。”
楚長熠最後的意識消散之前,他無法對桑昭的話進行任何思考,只是一片血色之中,他唯一看清的那雙眼睛,實在冷漠。
衛鶴與裴如玠立於她身後,皆安靜地垂著眼眸,不知有何思緒。
桑昭蹲在地上,看著楚長熠徹底斷了氣,扯了他的衣裳擦拭匕首,回身去撿起被她隨意扔在地上的刀鞘。
還殘留著楚長熠父子二人血跡的匕首被她往自己衣袖裡一塞,不見了蹤影。
衛鶴十分確定她那袖子定然不是普通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