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因果難避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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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到四月裡還未平息,甚至將河道兩岸的護岸都沖垮了一部分,謝雲霽和工部派來駐紮在儋州的同僚通宵達旦了好幾個晚上,終於把目前能查探到的深度和水流流速總結好,十萬火急送往雲京。
由於一連的洪澇災害,水文條件太差,沉積物和土壤條件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施工難度加劇,儋州的工事已進入了暫停階段。
這一日雨勢太大,謝雲霽在行館中休沐,在儋州多以便利行裝為主,他穿著玄色窄袖便服,青色滌帶束腰,滌帶下懸著一玉色香囊,站在窗前看著霧濛濛的天,整個人端正挺拔,比起在雲京時的風流俊雅,有種利落不羈的氣勢。
連夜寫好的摺子才送去雲京,即使快馬加鞭徹夜不眠,也得半個月才能跑個來回。
他得等到聖旨到了,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謝雲霽抬頭望著雨幕,嘆了口氣,拿起了筆。
這次與上次來儋州不同,他寫了很多封信給她,可這些信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不知是在路上被什麼原因攔住了,還是她回的信出了岔子,總之他沒有收到任何一封她的回信。
他安慰自己,也罷,這樣的災年的確是不容易通訊的。
他鋪開了桌案上的宣紙,調好顏料,筆下勾勒出一個窈窕的輪廓來。
畫作到一半,謝茗進來。
謝雲霽專注於筆下佳人,並未抬眼,道:“何事?”
“公子,您的信,雲京快馬加鞭送來的。”謝茗道,而後雙手呈上一封雪白的信箋,火印上有謝氏族徽的暗紋。
他在看到那火印時,心裡就有了惴惴的預感。
如果是宋旎歡的回信,她不會加蓋謝家的族徽。
以族徽來表,那是公事,是急事。
他接過信,開啟,只看了幾個字,心就沉了下去。
放下信時,謝雲霽道:“去,備馬。”
謝茗道:“公子,外面下著大雨呢,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他重複道:“備馬。”
“這麼大雨,您要去哪?”
“回雲京。”謝雲霽道。
“聖上的旨意還沒到呢,您現在回雲京恐是擅離職守。”
他不再與謝茗多言,自顧自地衝進了雨幕裡。
從看到信上的內容,他沒有再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一路疾馳,若不是馬實在經受不住,他甚至都不會浪費時間在驛館停留。
魏夫人的來信是通風報信的,信上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卻無法理解。
什麼叫少夫人徹夜未歸,敗壞門風,依據古訓,應休棄之。
她怎會徹夜不歸。
謝雲霽從小長在世家高門中,最是瞭解大家婦的德行有多重要,平日裡出行都得戴帷帽,丫鬟小廝隨行,更別提徹夜不歸。
光是消失幾個時辰,若是說不清去了哪,都是極其嚴重,要面臨嚴厲的質詢和處置。
到底去哪了,清不清白,從消失的那一刻起,就不重要了。
而家族的名譽是不會容許一個有汙點的長房宗婦存在的。
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一路上風餐露宿,暴雨如注,幾次險些跌下山崖,還有一次他們的馬剛奔過去,那片山頭上的土就被沖刷了下來。
謝茗在雨中看向公子,公子是從未有過的焦灼和急躁。
這兩個詞,原不該跟公子有任何關聯的。
他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光是聖旨未來,公子作為運河的監工主事居然先擅離職守,就足夠受的。
連著快馬疾馳了六天,千里奔襲,謝雲霽僅僅休息了很少的時間,馬都累倒了兩匹,抵達雲京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先前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