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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秦璟鉞拒絕,盈香最後還是叫了個女子過來給他斟酒,但是在秦璟鉞的制止之下,那女子並沒能坐到他的身邊,而是隔著一個餘穗和他遙遙相對。
隨著女子坐過來,餘穗感覺自己鼻腔裡都被濃烈次次的脂粉香填滿,嗆的她有些想咳嗽。
秦璟鉞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宋江瀾對話,那女子每次斟了酒都越過餘穗半傾著身子朝著他遞過去。
除去要始終挺直腰桿兒以外,在此刻的場合裡,餘穗像極了一個透明人,她不由得神遊天外,總覺得秦璟鉞帶她來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餘穗神思不定的時候,忽然一杯熱酒就衝著她的腦袋澆了下來,她眼睛看不到,這一出完全是毫無防備。
根本不等她出聲,女子矯揉造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哎呀,這位姐姐,奴家真不是故意的,你說你怎麼也不知道躲躲呀,要不你還是先去換衣服吧,讓奴家過來伺候公子。”
拜明珈所賜,餘穗近來對旁人的惡意感受得格外敏銳,便是看不到女子的表情,她都能感覺到女子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擠走她。
在這樣的場合,她只是秦璟鉞帶來的擺設,按理說碰上這樣的事,也該忍氣吞聲,但餘穗始終都記得秦璟鉞提醒她的那句話,她稍作遲疑,反手一巴掌就衝著那女子的臉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絲竹管絃聲中格外地刺耳,宋江瀾的說話聲都停了下來,目光更是詫異地朝著餘穗望了過來。
餘穗心裡也慌,她這會完全是在賭。
強行維持鎮定,她冷聲道:“連杯酒都端不穩的玩意兒也妄想貼身伺候世子?簡直異想天開。”
她聲音總是軟綿綿的,這會兒調子冷下來,同樣也帶著音色裡天生的軟,但瞧她頭顱高昂的模樣,又無端有些唬人。
宋江瀾問:“怎麼回事?”
有他出口發問,那女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就開始低低哭訴:“二爺,奴家冤枉呀,奴家只是想給這位公子斟酒,沒想到姑娘忽然撞了奴家一下,奴家一時手滑沒拿住杯盞,這才…”
沒等她說完,餘穗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冤枉?連杯盞都拿不穩你也好意思叫冤?你便是這樣辜負主子對你的信任嗎?”
那女子大約沒想到餘穗態度如此強硬,她捂著臉淚眼娑婆地愣在那裡,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嘶,秦世子身邊這姑娘有些手段啊,真夠傲的。”也不知道誰出聲嘀咕了一句。
緊接著有人附和:“可不是嘛,你們難道沒發覺這姑娘像極了一個人?”
餘穗手心裡都滲出了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揣摩秦璟鉞的意思是對是錯,但是現下已經開了個頭,秦璟鉞不制止,她就得一直這麼演下去。
場面一頓僵持,空氣安靜得可怕,餘穗就一直挺著腰桿,仰著頭,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江瀾忽然輕笑一聲:“阿鉞,不得不說你養的這小寵物越來越有五妹的樣子了。”
“殿下謬讚,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玩物,能有幾分像公主也是她的福氣了,這一切還得歸功於珈珈教得好。”秦璟鉞說。
聽得秦璟鉞的話,餘穗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雖然還不清楚緣由,但只要知道自己沒做錯,對現在的她來說就足夠了。
“看來我們珈珈真喜歡阿鉞呀,竟然還幫阿鉞教導旁人。”宋江瀾意有所指。
秦璟鉞道:“殿下放心,珈珈的心意臣知曉,臣必不會虧待她的。”
宋江瀾沒再說話,眼睛裡卻是一片暗沉。
那日在侯府的接風宴上,他就對餘穗的身份起疑,但一番調查之後卻發現沒什麼異常,可沒有異常才更讓他覺得不對,畢竟世上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本就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