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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流淌到心臟的位置,一片刺麻。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不是汗,那是雁放眼眶裡沒關住的一滴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倔強地替他而流。
狼藉之後,雁放把他轉過來,騰空架在手臂上。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擁抱了許久,葉阮累得再想不起那些算計、那些仇恨,他腦內秩序失衡,有人打破了這規則,闖進荒蕪的廢墟里。
雁放又變回了狗,溫順地在他耳邊吻了吻,吻像沒有盡頭似的。
他最後把葉阮放到床上,離開房間,獨自去了閣樓。
葉阮久違地夢到了福利院那場大火,明黃色的火光將罪惡的源頭付之一炬。那野蠻的、肆意的火光將長夜燎開一個豁口,那是他第一次創造出光明的景象。
迷濛間,葉阮彷彿感受到那愈加灼熱的火光,呼吸間摻雜著濃煙的味道,他聽到有人在喊“著火了!”……
葉阮終於清醒過來,從露臺玻璃上捕捉到一絲反射的明黃火光,他當即明白了什麼。
這時門開啟,雁放身上席捲著黑煙,衝過來抱起他。華麗的睡袍在風裡展開山雀一般的羽翼,雁放冷峻的臉上瀰漫著一絲快意。
他抱著葉阮踏出主宅,老董揹著手站在門外,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他不言語,提著水桶的下人們不敢貿然救火,只能面面相覷地圍觀這愈演愈烈的混亂。
葉阮抬起頭,喧天的火光將閣樓一把燒成了灰燼,那尖矢型的房頂被火舌融化,堅固的房梁噼啪折斷,火星像煙花一樣四濺而下!
葉阮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他還是把這隻獅子養成了趕不走的狗。
雁放為他放了一把火,在黎明破曉之前。
【作者有話說】
放子,太有種了!(來自親媽的肯定放子跟林圃打電話:很遺憾以這種方式重新認識自己……
這是一種宣戰。
拉了遮光簾的會議室裡,雁放坐在最外側的位置。集團高層開會,個個西裝革履,最是衣冠禽獸的那個位居主座,發表著令人信服的總結陳詞。
繁女士不在家,沒有人會一大早把他從被窩裡揪出來套上西裝。主宅滅了半夜的火,葉阮睡在他床上,雁放起晚了,出門前隨便拉了件運動外套,格格不入地紮在人堆裡。
桌面上放了一沓報表,開會前孫副塞給他的,雁放拿來翻了翻,他能看懂,怎麼說也在商學院混了四年,數字的東西難不著他。
他岔著腿,趁旁人開會的工夫掛上藍芽耳機,兩隻手虛捂住螢幕,從監控備份裡滑開一段錄影。
陳國富持槍傷人那段鐵證拷給警察之後,雁放把葉阮出現在工作室的監控都給刪除了,只留了備份存在手機裡——熒熒綠光的春夜裡,他們糾纏在一起,汗在幽暗中映出發亮的色澤,雁放聽到他們交錯的喘 /息,像猛烈的水滴穿石頭,那愛濃稠到要做到死裡去了。
凌晨那場狂妄的大火燒著他的心肺,雁放的心臟擂動起來。他是在愛裡走到這一步的,既然走到這一步,就不打算再回頭了。
會開到午後才結束,雁放本打算扭頭就走,雁商卻在身後叫住了他。
叔伯們出去前跟他打招呼,雁放皮笑肉不笑地應承了,孫副拉上門,空曠的會議室頃刻間就剩下他倆。
坦白來說,如果沒讓雁放知道真相,他還暗自琢磨著不白佔便宜,為著親媽也要堂前盡孝,好好給這便宜爹養老送終。
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遲滯地反應過來,葉阮是在感性與理性之間果決地替他做了選擇。他並不是在一次次地推開他,而是保全他,按照原計劃那樣,保證他成為最終的既得利益者。
“衝動的滋味好受嗎?”雁商翻著面前一本檔案,連內容都沒仔細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