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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巖屁滾尿流地站起來,軍姿站得跟新兵蛋子似的,這場面要是給五連的兵看了去,妥妥的是要掉眼珠子的。
大氣都不敢出的徐巖,眼神兒更是不敢忘熊副身上看。
熊副站起來,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裡,揹著手轉過辦公桌,站在徐巖的側面,看著他。站起來的熊副,高大的身材是徐巖所比不上的,而且熊副沒有個別領導的啤酒肚,身材非常的標準!
你可以對開著寶象車的人嗤之以鼻,但是有眼光的人絕不會小看脖子掛著相機的人。
熊副基本上是以上形容的這種款式的領導。上校軍銜不算什麼,旅直屬醫院的院長還是大校呢。第一副領導說起來也算不了什麼,全軍有多少同級別的領導?
但是,今時今日,參加過兩場大規模戰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身上滿布傷痕的上校副領導,屈指可數!
因為,那些人,不是轉業就是高升,還在不上不下的副領導職務的,軍區之中只有熊副一人。
這就是寶象車和來凱相機的區別,儘管兩者價值相差不多!
“你還有臉叫我老領導。”熊副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說話語氣非常的重,“沒有機會抱怨,機會來了退縮,我看你就不配穿這身皮了!”
徐巖頓時漲紅了臉,悲羞之色湧了出來,夾著不敢表露的委屈,終於他還是沒忍住,咬著牙齒說:“長官!忠孝不能兩全,穿上這身軍裝之後我就沒有想過離開部隊!可是長官!不是我要走,是部隊不要我了!”
鐵骨錚錚永遠是面無表情的漢子,艱難地說完後半句話,淚水再也沒能控制住崩洩而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沒到傷心處!
熊副沒有因為徐巖哭哭泣泣的樣子而更加生氣,反而是逐漸平復下情緒來。他意識到,自己暴烈的脾氣,無意中戳中了這位老部下心裡最痛的地方。他怎麼會不清楚呢,如果沒有新型步兵試點的任務,如果徐巖率領的五連沒有在演習中獲得了隊長官的點名盛讚,徐巖的結局會被改變嗎?
在兩個月前的黨委會議上,即便徐巖是自己的老部下,熊副也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他只能看著徐巖轉業成為定局!
因為徐巖年紀大了!
對於基層連隊的主官來說,三十二歲的徐巖年紀大了!
能怪徐巖嗎?
熊副感覺到愧疚,這麼一個錚錚漢子哭得跟個新兵蛋子似的,能怪他嗎?
“行了!”
終於,熊副緩和好了語氣,看著徐巖說,“別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泣泣的,給老子坐下說話。”
說完,熊副轉身回到座椅那坐下,拿起煙盒掏出煙點了一根。
那一瞬間的委屈很快消失,徐巖飛快地把情緒穩定下來,摘下小帽往臉上一抹,清理掉淚痕,很快就恢復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姿無可挑剔的標準。
熊副抬眼看了徐巖一眼,煙扔過去,連同打火機。徐巖接住,取出一根,打火點著抽起來,就跟在連部抽菸一樣自然。他好歹恢復過來了。
“你老父親的傷怎麼樣了?”熊副卻是這般問。
徐巖回答:“好多了,靜養一段就能出院。”
半年前,徐巖的父親晨練的時候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倒,受傷嚴重,肇事者逃逸。這件事情全旅官兵都知道,因為——
徐巖的家境一般,妻子是教師,他結婚三年,供了房子生了小孩,高達十幾二十萬元的醫療費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旅部機關組織了捐款,單單是五連的官兵就總共捐出了五萬餘元,全旅的捐款總額可以輕鬆地應對老人家的醫療費。
事情似乎結束了,然而並沒有。
徐巖居然拒絕了善款!!!
他講了一句話被所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