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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源誠手捧托盤,緩緩地步入靈棚之內,每一步都似踏在記憶的荊棘之上。
他依照前世沿襲的莊重儀式,緩緩點燃三柱香,青煙嫋嫋升起,繚繞於老族長的靈位之前。
“老族長爺爺,您且安息吧。源誠在此立誓,晨昏定省,三炷清香不輟,九叩首以表孝心,誓不讓您在天之靈有所遺憾。不孝子孫源誠,誓將蕭家覆滅,以血還血,為您討回公道!這盤心肝,權當是先行的祭品,牢中蕭家餘孽,定將一一清算,以慰您在天之靈。”
說著說著,謝源誠雙膝跪地,身軀前傾,伏地大哭,淚如泉湧。
旁邊的謝廣靈幾個,看著一托盤的臟腑,心中五味雜陳。雖然還是害怕蕭家報復,可心下怎一個爽字了得?
這時,謝政攙扶著謝臨海來到靈棚,後面還跟著幾個他的子侄,都是披麻戴孝,面容沉痛,步履沉重。
來的路上,謝政早把事情始末和這位世叔說的清楚。
老人憋著一肚子火,給自己兄弟上了香,又燒了些紙。
站起身來,手中的柺杖不要錢的抽向謝廣靈父子。
謝廣靈父子,幾次目睹了謝源誠那不容置疑的手段,心中的叛逆之火早已被恐懼的寒冰熄滅。
面對謝臨海那下了死力氣的柺杖,他們躲又躲不得,挨又挨不過,只能以哀求的目光頻頻望向謝源誠,企求一絲憐憫。
謝源誠哪有功夫搭理他們?
抽了半晌,眼見老人上氣不接下氣,謝政趕緊和幾個小輩攙扶老人離開靈棚。
謝源誠這才想起那對極品父子,扭頭一看,幾乎讓謝臨海抽的昏死過去了!
到了晚上,謝家散落各地的子弟基本都已經回府,加上外門的子弟和聞訊來的客人,足足有將近千人。
饒是謝源誠千叮嚀、萬囑咐,不教驚動人。
可謝府上下嚎啕聲不絕於耳,往來的人又多是披麻戴孝。
城中各家族哪又能充耳不聞?
也就是謝源誠早就吩咐廚房老陳早做準備,這才沒把謝府的麵皮掉在地上。
晚上,謝源誠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對付了幾口,又回廚房取了托盤。
這種事做了就做了,以現在他的手段,又哪會在乎什麼蕭家?
依舊將蕭一剜心剖腹,取了心肝,拿到靈棚祭奠老族長不提。
是夜,謝源誠又遣人往衙門去請曹久昌。
曹頭兒自然知道謝家的事,不多時就帶了四名武侯前來。
“謝小郎君還請節哀,喚某家過來,可有吩咐?”
曹頭兒爽利,謝源誠也不與他磨叨。
“曹叔言重了。源誠重孝在身,不便全禮了。眼下卻是有事尋曹叔出手。”
曹久昌重重的大手拍在謝源誠肩上。
“託小郎君的福,武侯們現在行走在街上,百姓都是愛戴的很。小郎君但有吩咐,直說就可,只要不是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罷,曹久昌還重重了施了一禮!
謝源誠心下感念,也是直接就說了,“這等血仇,罄竹難書。我欲將蕭家各個扒皮實草,吊於門樓之上,只是手頭沒有仵作,更無軍中慣會審訊的好手,故此還望曹叔助我!”
這等小事,曹久昌怎生拒絕?當下連同自己五個人,就都去炮製蕭元傑和蕭一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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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有更多和謝家相熟的人前來弔唁,只是,謝府門樓上,支起了兩根幡杆,讓人不寒而慄。
老族長靈前,自有謝廣靈、謝廣雲弟兄兩個,率了各自房中的子侄,在靈前添油、看香、燒紙、回禮。
其餘雜事,有謝政主持。
能來弔唁的,不是